那聲音不是很大,可很有節奏。
門隔音不是太好,隱約能聽到,“啊啊”的痛苦的喊叫。
像是小亮子。
感謝某國老師們的啟蒙,我多多少少了解這是啥姿勢。
沒想到小亮子跟我人五人六的,好這口啊。
但疑問很快就襲來了,他怎麼會和清潔大媽……
依著小亮子的個性,除非胖大媽能讓他少奮鬥三十年。
現在想來,那個大媽穿著的,是印著銅錢的睡衣,光滑油順的,看起來挺貴。
我平時都穿著三角褲睡覺。
反正我認定,胖大媽必然是公司裏的重要人物。
我還想繼續聽,又擔心被人發現。
不過很快我計上心來。
我直起身,猛然拍了三下門,隨後立馬朝樓下跑。
就聽小亮子憤怒而慌張的聲音響起來:“誰呀?”
我躲在樓層中間,默默等待。
三分鍾後,門從裏麵被拉開。
那大媽睡衣扣子都沒扣好,提溜著黑色垃圾袋。
估計裏麵是那種東西。
之前我判斷失誤,那不是垃圾袋。
我早就調好相機,拍攝到了大媽驚慌的表情。
我很滿意。
她快步衝到樓上,樓道都快地震了,而601的門立馬被裏麵的人關好。
我沒回房間,而是去理發了。
那天人真叫多,尤其是小孩子,哭鬧得我頭疼。
二月二,狗剃頭,據說為了對抗滿人的剃發令。
這是旁邊一個大爺說的,那大爺連續說了半小時二月二的由來。
我簡直煩死了。
理完發回到601,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小亮子開門時,滿臉不耐煩。
“死哪去了?不知道幾點了?”
他穿著身白藍條紋睡衣,長袖棉質,我看到他脖子上有紅色的抽痕。
屋裏一股香不香、臭不臭的味兒,或者說又香又臭。
我進了平時住的臥室,床頭櫃上,還有幾滴紅色的蠟油。
他們在我的床上……
惡心!
肯定還沒關燈。
“你剛回來?沒看到什麼吧。”小亮子嘴裏叼著一顆紫鑽,神色奇怪地出現在我臥室門口。
我說沒有,就好像一股到廟裏的那種味兒。
小亮子臉色瞬時就有點不好看,但他嘴裏沒說什麼,用睡衣掩蓋著胸前露出的痕跡。
我本來打算這事兒先不說,等機會合適時拿出來。
可當夜,我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當時小亮子去廁所了。
我媽是借鄰居電話,語速很快,生怕多說一句話似的。
我媽問我,小亮子跟我說沒說,她又給我打了一千塊錢的事兒,讓小亮子轉交給我。
我當然沒聽小亮子提,這事兒我頭一次聽說。
我當時就怒了,問我媽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媽說五天前了,家裏又賣了點兒玉米,打錢時小亮子說得五天後,我這邊才能取出來。
我太清楚這一千塊錢,是我媽怎麼倒騰出來的,也有可能,變賣了家裏的東西。
雖然我這幾天裝孫子,可涉及到我媽,我當時就氣血上湧。
他郭曉亮,過線了。
我爆發了。
廁所的門早就壞了,我和小亮子都沒有修複的念頭,平時也沒啥,今天方便了我。
我直接衝進了廁所,小亮子正拿著手機,蹲在馬桶上。
一隻手在下麵運動。
他沒料到我會進來,趕緊合上手機,提褲子,怒喝:“你他媽幹嘛呢?”
我盯著他因為盛怒和羞愧而扭曲的臉,我吼:“我媽給我的一千塊錢,哪去了?”
他起身想提起褲子,被我按住了肩膀頭兒。
“是不是你拿了?!”我覺得腦袋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