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想讓謝青嫵去勾引蕭珩,二人是名義上的兄妹,若事成了定會遭人非議唾罵,受天下人的指責,就連蕭珩也會受到影響,沈氏就是拿捏準了,知道蕭珩心裏是有謝青嫵的,隻是他還沒有邁出那一步罷了。
沈氏歎了口氣,“阿嫵,皇後娘娘不會放過我的。”
“而且,你就那麼確定蕭珩會善待我們嗎?”沈氏笑了,“當初你父皇待母後如何你看到了,可後來呢?還不是拋棄了我們?”
她伸手握住謝青嫵的肩膀,眼神誠懇,一字一句道:“這個世界上隻有至親之人才是你真正可信的,你是阿娘肚子裏掉下來的肉,阿娘不會害你的。”
“可阿娘又怎麼確定,蕭珩會喜歡我,會為了我不惜承受罵名呢?若是他潔身自好,始終不肯逾矩半步,那該如何?”
“這個不用你管,若是不成,自會有不成的辦法。”
謝青嫵沉默了。
其實沈氏要她去做什麼她都會聽話去做的,隻是她不明白,她不懂,為什麼阿娘會絲毫不在乎她的聲譽。
謝青嫵淚水從眼眶溢出,她沒再問為什麼,輕輕地點了點頭,“好,我去。”
沈氏這才放下心來,心疼地看著眼前的女兒,其實若是可以,她也希望她的阿嫵能離開這裏,隨便嫁個什麼樣的人,隻要阿嫵喜歡便都好。
可是不行,她太害怕了,她心裏深知,如今隻有蕭珩這麼一條退路。
她必須得讓阿嫵抓住。
沈氏走後,春棠才敢進去,謝青嫵正坐在床邊出神,她悄悄走過去蹲在謝青嫵身前,輕聲道:“公主,睡吧。”
謝青嫵看著窗外,答非所問,“春棠,好冷啊,炭火點著了嗎?”
春棠摸了摸謝青嫵的手,確實有點冰,便拿過被子披在她身上,“點上了的,那些炭火不好,今日在鳳儀宮那麼一出,明日應該就會有人送好一些的過來了。”
謝青嫵點了點頭,又喃喃道:“阿娘以前待我很好的,那時她跟父皇很恩愛,我磕了碰了阿娘都會很心疼的……”說著,眼眶忽然一熱,淚水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可她現在怎麼不疼我了呢?”
春棠聽著眼眶也開始發熱,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就這麼一直陪她坐了許久,直到後半夜才把謝青嫵哄回床上乖乖睡覺。
春棠則一夜沒睡,就這麼守在謝青嫵床前,夜裏換了一遍又一遍的湯婆子,在謝青嫵夢魘的時候伸出手,像哄嬰兒那樣,一邊哼著家鄉的歌謠,一邊輕輕拍打著謝青嫵,“睡吧,睡吧……”
三天時間轉眼就過。
令國公夫人是皇後娘娘的嫂嫂,膝下有一女,名叫魏琳琅,是皇後娘娘的親侄女,也是皇後娘娘為蕭珩物色的太子妃。
她一貫看謝青嫵不太順眼。
謝青嫵看著手中的請帖歎了口氣,春棠拿著衣服對著謝青嫵比劃起來,“公主,您是穿這件藍色呢?還是這件鵝黃?”
“黃色太亮眼,就藍色吧。”
春棠點點頭,又去衣櫃裏拿出一件狐裘大衣,喜滋滋道:“這還是前兩天太子殿下派人送來的呢!可見殿下對公主是真上心!”
謝青嫵見狀連忙製止,“不要這件!”
“拿那件往年穿過的就好。”
春棠撇了撇嘴,“那件不防風不說,穿了那麼些年都舊了,哪裏配得上公主。”
謝青嫵捏了捏春棠的鼻尖,半開玩笑道:“我若真穿狐裘去了梅苑山莊,恐怕魏姑娘定會將我給生吞活剝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