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觀小人稀,不知為何而來啊。”觀主笑問。
馬鈺卻沒笑,神情鄭重地從袖中掏出一東西來。
觀主一見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不敢怠慢,屏息凝神眼神不敢有絲毫晃動,便見他從袖中拿出一卷畫軸來:“閑得無聊,便胡畫了一些,權當心意。”
觀主好奇拿來,打開一看,雙眼直放光:“好畫!”真是好畫,馬鈺心中更是震驚得三魂丟了兩魂。這畫正是問道仙閣中掛的那副。
那麼問題來了:畫在這兒,他在哪?馬鈺心裏亂如麻。
且說觀主看了,大笑一聲“好畫”,便挽起馬鈺胳膊:“不想道友竟有如此精湛畫技,實在讓貧道大開眼界。”吩咐道童去附近鎮甸打些酒水,又招呼馬鈺進屋:“道友此來可是有什麼在下能幫得上忙的,盡管說就是。”
兩人自燉煮著豆腐青菜的陶釜左右坐定,此時外出打酒的道童已經回來了。他給兩人斟上酒。隻見酒氣氤氳,竟還是熱的。
“不瞞道友說,”馬鈺抿了口酒:“我這次來,都是為了這次量劫之禍。”
觀主一聽,笑容倏得一下不在,挺直身形,彬彬有禮,擺出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架勢:“哦,道友是要請貧道出山?”
馬鈺搖頭:“非也。量劫牽連甚廣,牽連一點就要化為灰灰。在下與道友無冤無仇,豈會陷道友於死地?”
觀主一聽不是自己猜的那樣,尷尬一笑:“那不知道友的意思是?”
馬鈺卻不直說:“我請問道友,可知這次量劫之禍是因何而來?”
觀主雖不知馬鈺到底想說什麼,卻依然答:“自然是人妖之別。如今妖族末而人族興,偏偏地上妖國,天上妖庭,根本沒有人族立錐之地。如此人族自然不服,自然要戰。”
馬鈺點頭表示同意:“是啊,如今人族當興,而妖族逆天行事,便有了這次量劫之禍。其後,人族搬了妖族這片大山,必然興盛起來。但試想若幹年後,人族末而別族興,當何如?”
觀主理所當然:“那必然是另一場大戰。不過人族身體乃是先天道體,別族要取代人族的地位,可不容易。”
馬鈺笑說:“當年妖族初興之時,也隻道妖族體質乃是萬中無一,難以替代,誰會想到人族的出現?況且即便沒有別族,妖族也必然不甘心,必然要有所倒算。”
觀主聽出點意思了,笑問:“道友想說什麼?”
“縱觀古來戰爭,無一不是種族之戰,你方唱罷我登場。而每一次種族之戰,動輒便是量劫之禍。每一次大戰,環境便被大破壞一次。如今修行道上,靈氣不如上古。我想上古之時的靈氣,想來也不如更前時候。如此下去,想必終有一天,我等修行便要滅絕在自己手裏了。”
觀主越聽越覺得有道理,不由得點頭:“不錯。隻是興衰之替,天地之理,要想阻擋可不容易。”
“何必阻擋?何不融合?”
觀主一愣,看上去很感興趣:“融合?何為融合?”
馬鈺卻不語。觀主心領神會,示意道童出去,又揮手設了禁製。
禁製成的那一刹那,馬鈺便覺得渾身一沉,等回過神來,眼前是那副山水畫,環視四周,已回到了問道仙閣了。
他懊喪得跟什麼似的。正聽到關鍵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