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卡洛斯見到塞莉的時候,眼睛瞪的大大,呆立在那裏好像失了魂魄一樣。拉蒙在卡洛斯的表情裏看到了震驚、欣喜、不安、忐忑、內疚,甚至還有委屈,總之拉蒙發現卡洛斯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
哼!塞莉背後傳出一聲輕哼,哼出聲的這個人是一個要多猥瑣有多猥瑣,滿身油膩膩髒兮兮已經分不出本色的袍子,頭發挽成一團用一根木棍插在頭頂,卻朝天翻著眼睛一副居高臨下仰望著卡洛斯的矮老頭。
卡洛斯哆嗦了一下,馬上就跪在地上,然後放聲大哭,哭得極其傷心,就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看到了自己的父母那種哭泣。
拉蒙尷尬的靠著門邊站著,幸好他把所以的侍衛和仆人都遣開了,要不然卡洛斯的魔鬼形象一定會在卡斯蒂利亞人的心中崩塌掉。
羅茜卻在盯著這個隻有一米二的矮老頭,盤算著確實是極端猥瑣……羅茜已經知道了這個矮老頭就是卡洛斯的師父,她也很好奇,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能夠讓不足卡洛斯身高一半的居高臨下的對待卡洛斯,而卡洛斯顯然是心悅誠服的。
“笨蛋!有膽子逃跑我還以為你長了多少本事,還是和以前一樣沒出息!”矮老頭恨鐵不成鋼的罵著,抬起腳狠狠的在卡洛斯的腰上,肚子上猛踢。——他的身高即使卡洛斯跪著也隻能夠到那裏,如果他能夠踢的更高,一定會狠狠的踹卡洛斯的臉。矮老頭說的是唐國的語言,除了塞莉能聽懂且露出了微笑,拉蒙和羅茜完全不知所雲。
卡洛斯跪著不動也不閃,直到矮老頭踢的累了,彎下腰重重的咳嗽一陣,卡洛斯才用唐語關切的問:“師父您沒事吧?”
“哼!你死了我都死不了!”矮老頭不多的胡子留成三綹,讓本就尖瘦猥瑣的臉更加的猥瑣,不過他的卡洛斯身上發了一通脾氣之後,氣也明顯消了很多,口氣緩和了一點,說:“起來吧!你離開家也太久了一些,是該回來看看的。”
卡洛斯這才站了起來,很自然而然的把矮老頭抱起來,放在自己左邊的肩膀上,隻有這樣卡洛斯和矮老頭說話才不會太費力,而從卡洛斯做這個動作的自然程度來看,顯然矮老頭坐在他的左邊肩膀應該是一種習慣。
坐在卡洛斯的肩膀上,矮老頭自然可以居高臨下,他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拉蒙,然後在看了看驚愕的羅茜,問塞莉:“他現在是什麼身份?”
“您可了不起了,卡斯蒂利亞的榮耀都被您踐踏了!”塞莉抿著嘴,媚眼流轉著說:“他現在可是女王的丈夫,也是卡斯蒂利亞人和摩爾人驚懼的存在。”
“你就是為了這個逃跑的嗎?那也難怪你會逃跑了。”矮老頭想了一會,說:“我還是下來吧。”
“我也不想的,離開卡斯蒂利亞已經十六年了,當我從回教徒那裏知道伊爾城被攻滅之後,她躲在岡底斯隨時都會死,我才不得不回來的。”卡洛斯很痛苦的說,看來他做出決定的時候一定很痛苦才對。
“這邊你有了新歡,那另一個呢?她從五歲就喜歡你,喜歡了你十二年,甚至還為你生下了兒子,你就忍心拋棄她嗎?”矮老頭恨恨的罵著卡洛斯,一邊罵著,一邊劇烈的咳嗽著。
……羅茜是聽不懂唐語,也不知道矮老頭這句話的意思,如果她能聽懂的話,她一定會驚呼不可能,不是泰坦母族,根本不可能為泰坦生下孩子,這也是她堅信蘇菲一定不可能為卡洛斯生下孩子,而卡斯蒂利亞王室也會因為卡洛斯這個王夫而真正的絕嗣。
卡洛斯流著淚沒有說話,隻是用他的大手輕撫著矮老頭的背,直到矮老頭的咳嗽停止,矮老頭才歎了口氣,說:“聽塞莉說你當了什麼勞什子的王夫,我還以為你在享受著榮華富貴,所以才趕過來把你這個小王八蛋剁碎了帶回去,但是看來你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對嗎?”
“是很糟糕!”說到目前的情況,卡洛斯馬上把臉上的淚水擦幹淨,然後急切的說:“我很需要師父的幫助。”
“崔夫子能不能把你的寶貝徒弟借我一會。”塞莉眼波流轉,笑著對矮老頭崔夫子和卡洛斯說。
崔夫子做了個要下來的動作,卡洛斯很熟練的把他放在地上,然後崔夫子揮了揮手,示意卡洛斯和塞莉的話他不想聽,讓他們有事一邊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