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休看著陳忠說道:“您是誰?這位遠道的客人。”
一休看見陳忠並沒有覺得詫異。
他那光禿禿的小頭折射出來的是生活的靈感與頓悟。
“一休,你好啊!我叫陳忠,很高興認識你。”
陳忠做起了自我介紹。
“陳忠施主您好,您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一休客氣地回應道。
“最近我有點煩,我是一名高一的學生,班裏的同學們都在卷,爸媽對我的期望也越來越高,特別是我的爸爸,我不愛說話,但並不代表我不懂事。”
“看著爸媽,看著他們臉上日漸滄桑,還有每天放學路邊那些在生活裏紮堆的人,現在心裏也很有壓力。”
“窗口放上一個晴天娃娃吧。”
一休看得見陳忠眼裏的憂愁。
晴天娃娃是排憂解難的祥物。
“期望高沒有止盡,每日敲鍾也是生活。”
一休說道。
“我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像我想回家看媽媽,但和師傅有約定,我走了,師傅就沒有人照顧了。但每次看見媽媽的布娃娃,在樹枝上隨風搖曳,落葉在水裏漂浮,約定就是約定,就留下來照顧師傅。”
一休將手指放在腦袋上,緩緩閉眼,手指不停在靈光的小腦袋上打著旋,木魚的聲音在心中響起,叮地一聲,他帶著微笑說道,“大蘿卜也好,小蘿卜也好,都是蘿卜;大和尚也好,小和尚也好,都是和尚;大木材也好,小木材也好,都是木材。”
“所以大困難也好,小困難也好,都是困難。”
“你的困難在有的人眼裏就不是困難,你所有的壓力來自你自己內心,和他們對你的看法。”
“我心裏不高興的時候,或者被師傅懲罰的時候,總是會用抹布將寺廟裏的木地板拖了一遍又一遍,身體的勞累會釋放內心深處壓力。”
“當夜晚降臨,當間油燈點亮小小的區域,在燈下躺著自己累了一天的身子放鬆,聽著寺廟外的蟲鳴歡音,對於大自然的美好,你會發現內心深處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每當我勞累的時候,我會想起媽媽用她的舊衣服給我做的布娃娃,它在夕陽下蕩啊,蕩啊。媽媽說過,我有任何委屈都可以向它傾述。”
“找個人傾述自己也是一種情感壓力的釋放呢。”
格嘰格嘰...格嘰格嘰。
“我的記憶裏,我的媽媽很漂亮。”
“我並不孤獨,因為我有布娃娃。”
“媽媽說過,男孩子是不可以流眼淚的,男孩子越是成長,就越有責任。以前可能是別人照顧我,以後是我要照顧別人,”一休說道,“我也曾問媽媽我為什麼要去當和尚,媽媽她倒在地板上哭泣。”
“我的母親叫伊羽。”
一休說道。
聽到這的陳忠,發現一休的眼裏是有淚珠的,那淚珠雖小,但晶瑩剔透。
陳忠覺得一休好可憐,因為一休比他的年齡小多了,但內心卻堅強多了。
有什麼事過不去呢,人作古也是在短短的歲月蹉跎之中。
心態決定了壽命,好的思想:堅韌、堅強、堅持決定了的。
此時的一休和陳忠麵對麵坐著,一休媽媽的話竟在他們兩人的耳邊響起:男孩子是不可以隨便哭的。
“因為在堅強麵前,沒有什麼困難過不去的。”
陳忠心裏麵的壓力得到了釋放,大腦醍醐灌頂。
他請一休喝了當代的茶,然後把一休送送了回去。
別急別急,休息一會。
馬上就回來哦。
屏幕裏響起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