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他從什麼地方來,隻知道他嗜酒如命。
他每天酒不離手,卻天天爛醉如泥。
有一次他醉倒後有人問他叫什麼,他半睜著迷離的眼睛,空洞的眼神望著天空,喃喃地道:“阿三……”
有人問他除了喝酒還會幹什麼,他說他什麼也不會,說完就一頭栽倒了。
於是,大家就叫他沒用的阿三。
沒用的阿三?
每次大家這樣叫他的時候,他都未置可否,隻是拚命地喝酒,迷離的眼神看著無盡的遠方……
直到有一天,當他醉倒在地後,天音閣的幾個護衛將他架了起來,直接扔到了後院裏的柴房裏。
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站著一個滿臉橫肉卻笑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女人兩隻手上帶著十個黃燦燦的金戒指,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亮,塗滿胭脂花粉的臉上笑意盎然卻皮笑肉不笑。
這個女人是徐大姐,天音閣的管事。
“你叫阿三?沒用的阿三……”徐大姐不停地數著雙手的戒指,好像怕別人不知道她手上戴著十個戒指似的。
“哦……”
“除了喝酒,你真的什麼也不會幹……”
“哦……”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一頓酒欠了天音閣一百八十兩銀子?”
“一百八十兩?不多……”
“不多?那你現在能拿出一兩銀子嗎?”徐大姐氣急反笑。
“拿不出來……”阿三翻了翻口袋,一臉無辜地說道。
“那你打算怎麼還你欠下的一百八十兩銀子?”
“還賬?”阿三摸了一下還在發漲的頭,目光迷離地問道。
“對呀,我這裏不是善堂,你一頓酒喝幹了我十壇陳釀的頂級女兒紅,就得付我一百八十兩銀子……”徐大姐心疼地直吸嘴,完全忽略了她臉上那正沙沙落下的脂粉。
“我沒錢……”
“我知道,我已經幫你想好了一個辦法!”徐大姐臉上露出了陰謀得逞的奸笑。
“哦……”
“你什麼也不會幹,不行就幫天音閣下夜吧……”
“下夜?”阿三皺起了眉頭。
“怎麼?你不願意?”徐大姐馬上滿臉冰霜,杏眼含煞。
“無所謂!”
“咯咯咯,那就從今天晚上開始吧,我這裏可不養閑人。”徐大姐說完,就扭著她那水桶似的的肥腰飄出了柴房。
沒用的阿三,看來以後就是下夜的阿三了。
天音閣是五行大陸最大的花樓,是男人們找樂子的地方。
沒用的阿三,成了下夜的阿三,更成了這裏男男女女取笑的對象。
阿三倒是無所謂,他似乎並不在乎自己下夜的身份。
沒用的阿三,下夜的阿三,有什麼區別嗎?
別人愛笑就由他去吧,反正阿三就是阿三,不會因為沒用或者下夜就成了阿四或者阿五。
唯一不變的就是,他每天還是離不開酒。不管是什麼酒,不管是好酒還是劣酒,他似乎隻是需要酒精來麻醉自己,根本不在乎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