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李言道衣錦還鄉啦(1)!(1 / 2)

李言道何許人也?這個問題的答案實在是太多了,因為大齊全國各界人士對這個人的看法差異甚大,直到如今都沒有個統一的認識。

據江湖月刊八卦版特約記者,常駐帝都寧安站,號稱大齊第一才女的風飄絮風姑娘說,她曾經拿這個問題考過上至齊國當朝權貴,下至帝都街邊潦倒流離人士,答案竟然出乎意料地一致:“李言道?沒聽說過。是唱大戲的,還是跳大神的?很出名嗎?”對此情況,風姑娘表示鴨梨很大,並發表聲明稱,“李言道”三字在齊國一線城市毫無存在感。

據錦州城“在河之洲”酒樓掌櫃劉一手說:“李言道,俺們東家啊!你看這富麗典雅,別具一格的酒樓,就是出自他之手!真真是年少有為,少年有成,聽說他的產業不止這一個,可惜我一方坐堂掌櫃竟都不知道。他長得雖不如宋玉潘安,到也是相貌堂堂,偷偷地告訴你,他是錦州城裏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夢中情人哦!”

鏡頭切換,在“在河之洲”酒樓賬房裏,劉掌櫃正一臉神秘兮兮地對新來的賬房先生趙算盤小聲說道:“別看李言道長得人五人六,一臉祥和,見人三分笑,見鬼笑三分。熟話說,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俺們東家就是個啞巴狗,十足十的黑心奸商!以次充好,製假售假,作奸犯科,坑人蒙人,瞧見街對麵那個賣畫為生的弱書生沒?一年四季,吃不飽,穿不暖,住著破爛地,枕著天地被,就是被殺千刀的李言道坑的。人家本是個嬌生慣養的獨苗子,沒經過風,沒淋過雨,溫室裏的小花朵,展家的小太陽,卻被他李言道騙了財,騙了色。”

“若果真如此,那麼李東家不就是個雙?”趙算盤八卦兮兮地問道。此時劉掌櫃眯起他那雙眼袋下垂的狐狸眼,對著趙算盤意味深長地一笑,那笑要多曖mei有多曖mei,答案不言而喻!

據錦州百花樓當家花魁春日蘭說:“李言道,那個要人心肝的!上次,奴問他要金簪子,他偏要給奴漱玉齋的簪子,說隻有玉石才配得上奴,再上次,奴問他要越州紗,他偏要送蜀州錦,說隻有富貴的蜀錦才配得上奴的花容月貌,羞死人啦,花言巧語的李言道最是喜歡和奴作對。今年奴生辰,他還送了我一副雷公琴——驚雷,這可是雷大師的藏琴!那琴麵,那音色,也隻有雷氏那種製琴世家才造的出來。他偏還說是州府大公子仰慕我,千辛萬苦尋的。”

“我知道他是要討顧大公子的歡心,誰不知道錦州州府大人是當朝相爺的得意門生。他當小姐我是傻的,那麼明顯還瞧不出來,不就想攀高枝!等我哄好了顧大公子,摧心肝的李言道,看你拿什麼來謝姐姐!”

據青州葫蘆巷牙婆乾金花說:

“李言道,那孩子命苦啊!剛出生的時候就克死了老娘,七歲上又克死了親爹。死了獨兒,傷了慈母心的李老太太恨他;沒了丈夫,守了寡的李夫人更恨他。要不是族長李二爺發話,他連族學都上不了。才十一二的半大娃娃,就被趕出家門,李夫人美其名曰曆練,其實,真正的原因大家,這十裏八鄉哪個不心知肚明。沒爹沒娘的娃兒沒人疼,後娘總要給自家崽子掃幹淨道道。唉,可憐的娃啊!”

據青州李府李達李二少說:

“李言道,那個小雜種,也配姓李?!沒的辱沒了小爺的姓。性子及其孤僻,天天喪著個臉,活像是誰借了他穀子還了糠。木訥愚鈍,半天放不出一個屁。小爺最見不得他。小時候,流著個鼻涕跟在小爺後頭,要多喪氣有多喪氣!誰和我提他我跟誰急!穢氣!”

以上種種言論立場與作者無關。全是江湖八卦,路邊社的小道消息,僅供參考。如有誇大,實屬必然!

下麵,言歸正傳。

大齊朝青州城官方人口資料上記載:

李言道,字河舟,大齊青州人士。乃青州望族李氏第七代子孫,生於大齊承和元年。父,李厚德,母,無名氏,有兄弘,達二人。繈褓之中喪其母,垂髫之際失其父。少時性孤僻,不見愛於祖母,不討歡於大母,眾兄皆遠之。嚐唆使族內兄弟戲夫子,辱聖賢,令其大母羞愧無顏,悲泣曰:“吾李氏,忠孝仁義之家,今有孫李言道,頑劣不堪,外辱聖賢,內逆諸長,屢教不改。不賢不孝,不仁不義,愧對李氏先祖,辱沒李氏門楣,當不得李家子。”遂欲遣之,未成。

二伯廣德憫其艱,憐其幼,攜之遊於錦州,時年一十又二。錦州者,齊繁華之地,人煙阜盛,商賈雲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