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這是我們的失職”
武器的距離讓人對殺戮的認知產生了偏差，這紙上冰冷單調的數字又何嚐不是？
沒有親眼見證過這些數字到底描述的是什麼的人，又怎會明白其中的意義？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這世界也就不會有紛爭了”
沈天澤隻是回過頭來，淡淡地瞥了一眼莊重躬身的少女，然後便收回了目光，眼睛微睜，似閉非閉，
“該為此付出代價的…另有其人”
相對於世界大部分國家直截了當地宣布地球末日即將來臨，給人民一個了卻最後遺憾的機會，共和國等國家的做法要含蓄得多。
人固有一死，不如死得體麵。
與其讓世界陷入末日狂歡，不如安靜地等待結果，生命的光輝從不在於出生，而是麵對自己的死亡。
審判日讓世界人口銳減了百分之八，有數億人都喪生在了其他人狂歡之中，讓世界的經濟倒退了至少五年。
更可笑的是，最後將其定義為一場‘意外事故’，沒有人被追究責任。
所有犯錯的人都被原諒了，好似逝者已逝，生者還得向前看，不該為逝者去影響生者。
“如果你想報複那些人，我不會阻攔你”
葉思薇直起腰來，她摸清了對方的底線，剩下的事情，也隻能讓那些人聽天由命了，她也挺看不慣那些人的，然而有許多事情，是天使做不到的。
天使能審判的，隻有犯了錯的天使，與遵守天使戒律的凡人，對於惡魔，天使也無能為力。
能製裁惡魔的，唯有更大的惡魔。
“但我希望你不要牽扯到那些無辜之人，否則…”
少年嗤笑了一聲，不知是笑那‘無辜’，還是在笑對方那孱弱無力的威脅。
這世界上有誰是無辜的呢？生命本就是自私的，生命係統要不斷從外界獲取能量，以此維持生命係統的熵值，防止係統走向崩潰。
不過他大概也明白了，這個女孩突然來了興趣來找他，恐怕絕非是偶然，從對方口中真正起了興趣的緣由這點來看，這背後，應當還有深意。
或許葉思薇不知道‘共和國之輝’計劃重要性，但作為此計劃的提名者和設計者之一，他對此一清二楚。
這計劃是用來應對未來可能出現的會引發世界毀滅的危機，有資格接觸到計劃全貌的人，屈指可數。
以這個女孩現在的心態和知識來看，還遠遠不夠格！
不過他也心下了然，這應該是那位想借他之手調教一下自己的孫女，將其培養成一個合格的領袖。
“你應該去看看拜火教的善惡二元論”
“比起這些，我對你的秘密更感興趣。雲茹是一位非常特殊的覺醒者，她沒有任何特殊能力，她的所有能量都集中在了大腦上，可以說，她的大腦就是一台生物分子計算機，巔峰算力不亞於世界排名第三的超級計算機·太湖之光”
葉思薇轉移了之前那個不太適合的話題，
“你曾經…與雲茹齊名”
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而她也和我提起過你，經濟、政治、管理、文化、心理、乃至數學、物理、化學、生物，宇宙學，這些你都有涉及”
毫無疑問，這是令人驚歎的博學，至少她從沒有見雲茹推崇過其他人，她來此，也是抱著想要學習一二的目的，探究其秘密其實不過是順帶掩人耳目的罷了。
若是對方想保守秘密，自然會選擇教授她知識作為交換。
隻有懂得越多，她將來才會將一些都協調完美，不至於眼高手低，說出‘何不食肉糜’這樣脫離底層基礎的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