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將軍受寵若驚,沒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川笙如此溫柔的邀請他,他這段時間的功夫果然沒有白下。
“你是不是走錯了?”川笙給他斟茶了,裝作不經意的問:“瓊郡主的府邸不在這裏。”
“你吃醋了?是吧?我就知道你是在意我的!”王將軍腦子笨的很,一下子就會錯了意,真不愧是個大直男。
“王將軍,咱們談談吧。”川笙開誠布公。
“好!談就談!”王將軍果斷應戰,這次一定要說服川笙成為自己的女人。
“為什麼還纏著我?我給你說了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我和你都沒有可能。”川笙直接說,其實上次已經說的夠明白了。
“要是我努力呢?要是我爭取呢?要是我有朝一日不再籍籍無名成為了大將軍呢?要是我也能讓你風光無兩呢?”王將軍還不死心,拋出了一係列的問題,看起來既笨拙也有點軸得很。
“那我會為你高興,為你歡呼,然後給你送一份大禮,但我們選擇不會改變。”川笙對他不來電,不光是因為他的身份,也不是因為初見的差印象,就是覺得他不錯,但生不出好感來,還有他冷不丁的冒出的大男子主義的宣言也是令人不適,不喜歡能有什麼理由?
“你在動搖吧?一邊是毫不動心又不守規矩拋頭露麵的我,一邊是符合你全部要求的賢妻皇家瓊郡主,你到底為什麼動搖呢?她能給你想要的台階,也能給你你夢想中的家庭?”川笙說實話搞不懂為什麼王將軍對她有那麼多執念,她也想一次性弄清楚了。
王將軍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習慣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來實現自己想要的一切,可是川笙確實是他生命中不可預料的突然出現,按照他永恒的為人處世慣例,此時,他應該和瓊郡主琴瑟和鳴才對,怎麼在這裏像被淋濕的小狗,想換取川笙的一點點憐愛?
“我不知道。”他垂下頭不再說話,因為他實在是沒有理由出現在這裏,就當做是他抉擇前的最後一次,也是人生唯一一次的爭取所愛吧,如果那是愛的話,他第一次窺見不可預料的那部分。
“你怎麼像汪躍一樣軸得很。”兩人之間如同有層層壁壘無法溝通,無論川笙怎麼解釋,他也無法理解和產生共情,一瞬間,川笙夢回千年後,仿佛和汪躍在自家的沙發裏做著無用的溝通,訴說自己的不滿。直到他滿臉疲憊的從耳朵上取下耳機,問:“好,你說的對,我可以睡覺了嗎?”
“汪……躍?”王將軍抬起頭望著川笙:“他是什麼?”
“是一個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見的人,所以求求你,放過我,不要讓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川笙的話隻能點到為止了,自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吧。
“你就這麼討厭汪躍麼?”王將軍幽幽的開口,言語中竟然有些委屈和不解,想來是把自己代入了吧。
“討厭,不過你聽懂我的話,乖乖去和瓊郡主結婚去,我們還是一輩子好朋友。”看到他委屈的樣子,川笙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些。
“請吧, 你回吧。”川笙盡量的讓自己緩和下來,口氣也有些溫柔,畢竟他還是自己的生意合作夥伴,也是她信賴的人,萬非得以她也不想失去這個朋友:“有機會再來玩,不過隻能以朋友的名義,我會祝福你和瓊郡主的,你就放心的成親去吧,那才是你要得幸福不是嗎?”但她和煦如春風的口吻說出的話卻比寒冬還要冷酷。
王將軍強撐著從桌子前站起來,他攏了攏衣服,準備離開了,似乎是深受打擊的樣子,反應未免有些太誇張了。
他整理好自己的儀態,努力把腰背挺直,他收起那些難過和震驚,隨即望著眼前正以憐憫神色坐在麵前的川笙,她很美,眼睛還有清澈的光,就是這股生機吸引了他,所以他情不自禁的追隨著她的身影,即便她的一些事情他不喜歡,他也依舊抱怨著,卻還是忍不住靠近她,連自己最看重的利益最大化也不是第一位了。
就是此時此刻,就是這一秒鍾,他終於確定了困擾自己已久而卻一直心存問號的那件事。
於是他問出了那一句讓川笙震驚到發不出任何聲音,丟失掉臉上所有可讀的情緒,跌坐在地上的話。
“靜雅,你真的就那麼討厭我嗎?我們好歹也做了十二年的夫妻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