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文沒去湊這個熱鬧,他知道去也沒用,政府這種機構,在哪都一樣,你給他講道理,他給你講法律,你給他講法律,他給你講國情,你給他講國情,他掀桌子不認人,最後吃虧的還是老百姓。
再說,萊文現在也好歹是有事業的人,看不起這幾百塊錢,萊文這樣自我安慰,一下子又恢複信心,抖開遊戲機,再次進入夢幻世界。
一下午的時間,換算做遊戲時間,已經過去七八天了,萊文的掛機人物猛然從駝馬背上一驚而起,隊伍浩浩蕩蕩,荒野寂寥無際。
居然還沒到目的地,萊文未免有些惆悵。
“快了,快了。”仿佛看出了萊文的心思,克裏斯胡咧咧道:“差不多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我們真是幸運,這麼長的一段路,居然沒有遇到任何不開心的事情,”克裏斯終於恢複了一點精神,露出一抹淺笑,連日的陰鬱在這一抹笑容中,冰雪消融。
“你看樣子恢複得不錯!”
克裏斯臉上笑容一僵,自嘲道:“我父親曾經告誡我應該去當一名學者,而不是一名戰士,縱然我在軍校的成績如何優秀,都無法掩蓋我內心的脆弱。”
“這是個好事情,”萊文聳了聳肩:“你的人民需要一位仁慈的領袖,而你則需要一位真正的將軍。”
“你能結束這場戰爭?”克裏斯眉頭一跳。
“不能,”萊文很老實的說道,“但,我想,我們,對,也就是你和我,能夠在事態更糟糕之前,解救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是的,我父親常說,救人要比殺人難,殺人,你隻需要奪走他的生命,而救人,不光要解救他的生命,還要解救他的靈魂,不然,光光解救他的生命,還不如不救他。”
“有點深奧。”萊文摸了摸鼻子,“我想你父親應該是一位偉大的戰士。”
“謝謝!”
萊文斟酌了一下詞句,“我想我們現在應該算得上是朋友了,是嗎?”
“這是當然,朋友,你為何這麼問?”
“可...可我除了你的名字,其它什麼都不知道?”
克裏斯笑了,“我是革命反抗軍,駐蘭塔鎮聯合第七軍下屬突擊營少校營長,克裏斯,那麼,朋友,你呢?”
萊文苦笑:“我說我隻是一名落難者,你信嗎?”
克裏斯點了點頭,“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沒有說謊,但,也沒有把所有東西說出來,在太空旅行的人,往往不會輕易相信別人,我能夠理解你的戒備,畢竟每個人都有權利隱藏那些不願意被他人知道的秘密,不過,有一件事,你必須和盤托出,告訴我,朋友,你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
萊文說:“來找一個人。”
“找他幹嘛?”
“算賬。”
“聽上去,是個非常有趣的借口,能否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
“凱瑟琳!”萊文斬釘截鐵的回道。
嘶~~~四周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
隊伍的前方出現一座巨大的禿頂山,山體泛紅,就像被鮮血洗刷過一遍,豔紅豔紅的,半座山被炸掉,露出一個算不得光潔的垂直麵,岩壁上裸露著一截截黝黑的炮孔,數以百計的高射炮,自動炮,截擊炮,火箭發射架鋒芒畢露,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目的光澤。
“這....這不光是一座要塞,更是一門藝術!”萊文由衷的發出讚歎,想要拿下這裏,必須做好付出慘重代價的準備。
禿頂山就像丘陵的入口,橫欄在漫漫荒野麵前,它的前麵是一覽無餘,毫無遮掩的荒野,它的後麵是一望無際的崎嶇山地,無論從哪個方麵進攻,你都不可遏製的進入對方的理想戰場,山地戰是遊擊隊的熱愛,在山區裏,他們往往能夠應付十倍以上的頑敵,我想沒有一個指揮官會愚蠢到從側麵山區進攻,這樣無法發揮機械化部隊,隻能派遣步兵去送死,那麼正麵攻防的話,就不得不麵對天塹般的巨大要塞,不光是它強勁的火力,更是那大山般縱橫過來的氣勢,那是一股無法撼動的強大自信。
那麼剩下解決方案就隻剩下兩個人,一個派遣優勢兵力進行正麵對決,另一個則是用航空部隊攜帶千萬噸的炸藥,把這裏夷為平地。當然,無論是哪個方案,投入的資本都會讓任何一個國際大亨就此破產。
液壓機械,以及齒輪摩擦聲在空穀中源遠流長,驚起了一群在山脊上棲息的飛鳥,烏壓壓就像一片黑雲,升騰而起,山腳下,契合在山壁中的鋼鐵合金門緩緩打開,露出一條悠長的通道,通道盡頭射來兩道光束,一輛越野車在一隊步兵的擁護下快速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