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又去了一家美國公司做秘書。美國老板基本不在國內,辦事處業務由經理負責。周小姐心想中國人總不至於欺負自己的同胞吧。不料好景不長。因為是三四個人的小商社,平時出差的、外出辦事的,常常辦公室隻剩下經理和秘書。而周小姐的聰明和伶俐是極招男人喜歡的。漸漸地,經理也有意無意動起手腳來了。直到有一天晚上,周小姐陪經理去談業務,談完又陪客戶卡拉OK了半宿,回到公司已是深夜。周小姐收拾完自己的東西,穿上外衣正準備走,經理突然一把拉住了她說:“太晚了,我們就在沙發上湊合一晚吧。”看見經理眼中發出賊亮賊亮的光,周小姐嚇得直後退。退到辦公桌前,她一邊抄起電話,一邊若無其事地對經理說:“我還是讓男朋友來接我吧。”當晚周小姐又做出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的決定。
這回周小姐去了一家台灣公司,有十來個人。老板是台灣人,看起來很斯文很有教養。吸取前兩次的教訓,這次她提出不做文秘,要去業務部門做業務。憑周小姐的能幹,她如願以償。但做為業務員,出去談判便是常事。商社有一輛車,老板既是老板,又常常是車夫。通常是周小姐的業務,老板開車陪著;公司的事務,老板也叫周小姐上車同往。老板在台灣雖有妻兒,但遠水難解近渴。而眼前,放著個聰明可愛的嬌天使,可以說,打第一次見麵,他就有一種雙進雙出,豈不美哉的念頭。如今更是同駕小車,出入賓館酒樓,仿佛夢裏。如果再進一步……?不出一月,老板便按捺不住了,不時地有意無意間把一隻閑手搭在坐在司機位旁的周小姐腿上,試探性地摸索著。有時故意用一些性語言挑逗一下周小姐。
周小姐悟性極好,又有了前兩回的經驗。很快,她就覺得這裏也待不下去了。因為發展下去,要不就是鬧翻了臉皮,分手走人,要不就是俯首就範,別無選擇。周小姐最後還是選擇了走為上。
一連跳了三個商社,都遇到同樣的結局,周小姐寒了心,她再也沒有信心和決心去闖蕩了。雖然世界很大,她可以去找第四家、第五家公司。但她說:“我太累了。我想躺在愛人的港灣裏休息一下了。”好在周小姐的男朋友掙錢可觀,她的家庭也還富裕,還能夠養得起她和她玩的小狗。像周小姐這樣,從維護自己尊嚴的角度看,還算是幸運的。因為她畢竟跳出了魔爪。但也有無力跳出而深陷進去不能自拔的。
王小姐就是一個。20歲的王小姐是屬於那種貌若天仙,一眼就能吸引異性目光的女孩。那如花似玉的容貌,真是人見人愛。正如外國諺語所說:天生的美貌是上帝的恩賜。王小姐擁有比一般人多得多的本錢。她沒有讀大學,隻讀了三年外語大專班,畢業後應聘去了香港S公司做秘書。老板對她喜愛倍至,去哪兒都必帶她無疑,給她的飯補也常常比別人多,倒惹起同公司的小姐妒忌,暗地裏罵她“小狐狸精”。對者板的寵愛,她也頗為得意。隨老板出出進進,出盡風頭,她心裏頗為受用。直到一次隨老板出差外地,老板在賓館借酒向她提出非禮要求,她才明白原來真是應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諺語。她哭著求老板放過她。但欲火中燒的老板怎麼可能放過魔爪中的羔羊。他一邊甜言蜜語地哄她,一邊又以解雇相威脅,軟硬兼施的手段把世事不諳的王小姐唬住了。終於在他向她做出提薪、出國的種種許願後,在半推半就中為他占有。
回公司後,老板果然為她提了薪,並把她的職位從秘書提升為業務員。大業務老板常常親自帶她去做,做成了還給她提成。當然代價也是要付出的。
在付出代價的過程中,王小姐也認清了自身的價值,把握了自身的價值,並運用得出神入化。她從被騷擾被誘惑變成主動去騷擾別人誘惑別人。騷擾和誘惑對象既包括老板也包括客戶。她把自己變成了入難關的“通行證”。靠著這張“通行證”,她不僅把客戶,也把老板牢牢地抓在了手裏。同商社的小姐先生們妒忌她的成功,因為他們看見的總是她滿心歡喜凱旋還朝的笑臉,看不到的是那張笑臉掩蓋下的一把辛酸。
和前麵說到的出於被動,出於被迫,出於無奈的情況迥然不同的是,李小姐是主動地去接受騷擾的。
剛剛大學畢業的李小姐,被“出國熱”熏得已經暈頭轉向了。她羨慕那些留洋深造的人們。而她也清楚地知道,要出國就必須有錢。聽說外企工資高,她便千方百計踏破鐵鞋地自薦,找熟人朋友引薦,終於進了一家香港公司駐京辦事處。辦事處的老板是個年輕人,瀟瀟灑灑,一派道貌岸然的模樣。平時除了工作,好像連正眼也不瞧她一眼。當然,所謂高薪也是需要慢慢來的。當然也有老板高興了,說加薪就加薪的。李小姐想,是不是自己長得太土,太沒有魅力?照這樣下去,我哪天才能攢夠出國的錢?為了討得老板的歡心,她開始刻意打扮自己了,選擇什麼樣的化妝品,采用什麼樣的美容方法,是李小姐每日最精心的課目。終於有一天,老板正眼端詳了她,並請她共進了晚餐。那一日李小姐暗自興奮不已,她認定老板看上了她,別說加薪了,如果能嫁老板,出國不就一句話嗎?老板以後對她的確好了許多,彼此間也越來越隨便了。以至有一次老板請客,老板喝多了,竟當著客人的麵,對她又吻又摸的,她居然不反抗,並心底認為這是老板把對自己的好感公之於眾的表示。正是這種錯位的一廂情願的思維方式,導致了她日後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