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西山口卻燈火通明,上千支火把將著周圍映的恍如白晝,白天的三隊廝殺已經成了兩隊。
關朋和宋子河的刀戰持續了三個多時辰,最終宋子河稍占上風,力竭,二人才算作罷。
少了兩人的城下,酣戰依舊,精彩依舊。
李慕白的工作也暫時的放了下來,跑到寨牆上觀看這難得一見的震人心魄的大戰。
不長的寨牆,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擠不下的都跑到了西山口兩側的山上,這幾千人看著城下的四人來回輾轉衝殺,酣戰如斯,仿佛在看一場好戲。
又過了三個時辰,羅烈和夏侯霸各自下馬,扔下兵器,各自向對手打了一拳,大笑過後,拉著各自的戰馬,退到一邊,席地而坐,羅烈索性將身上的鎧甲卸掉,露出精壯的肌肉,看的夏侯霸大讚也脫掉了鎧甲。而他們身邊有羅靖送上來的肉食酒水,擺滿了整整一桌,二人一邊喝酒吃肉一邊觀看者不遠處的廝殺,居然還連碰了好幾杯。
“哈哈哈,幹杯。”
原本白天的叫陣,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淋漓酣戰,已經變了味道,變得沒有了火藥味,變得多了些情誼,變得多了些香味甜味和膩味。
寨牆上的眾人幾乎都在摩拳擦掌,熱血沸騰,作為山寨的老大,羅靖何嚐不是呢。緊握的拳頭不停地砸在身前的木樁上。
“慕白多長時間了?”
“大哥,已經八個時辰了,這兩個家夥還打上癮了,沒完沒了的。”
“嗬嗬,沒事就讓他們打吧,曉彤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痛快的舒展筋骨,也該讓他放鬆一下了。”
“恩,是的可是這兩個家夥都是要強之輩,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一旦他們打出血性來,必然會有一傷的,恐怕。”
“哈哈哈,慕白啊,他們兩個早就打出血性來了,不過你的擔心不無道理。”羅靖看著下麵你來我往的兩人說道。
“柴申,去把我的大弓拿來。”
“是,大哥。”柴申立刻轉身去了。
很快柴申便將羅靖的那把鐵脊神臂大弓給背了來,隻是背著就覺得挺沉,交到羅靖手中,卻覺得輕鬆,接過柴申手中的箭壺,隨意的抽了一支箭,這些箭也是羅靖的專用長箭,比一般的羽箭要長五寸,重三分。箭頭有鋸齒,箭尾雕翎。
似乎是城下兩人打打鬥到了最血性的時刻,兵器交集之聲也越來越勁,似乎都在用自己最大的氣力在打殺。
就連胯下的戰馬都在相互啃咬,再為自己的主人出力,膠著在一起的兩杆長兵,狠狠的擊打在一起,隻是這一次沒有分開,而是兩人同時在較勁,看誰能夠單憑力氣將對方比下去,兩人已經打鬥了八個多時辰,正直強弩之末,體力和耐力都消耗太多,此時此刻唯有堅持。
隻要有一方出現紕漏,那另一方就會毫不猶豫的刺出那要命的一擊。
關鍵時刻。
……
還在堅持,兩人的額頭滲著豆大的汗珠。
最後時刻。
“咻”
聽得一破空之聲,急速而來,目標二人。
“叮”的一聲脆響,箭矢射在槍戟交集處。瞬間兩杆長兵分開了,二人也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摔下了戰馬,不等眾人反應,一邊喝酒吃肉的羅烈和夏侯霸,立刻衝上前去將二人扶了起來。
“快將他們扶回去休息。”羅靖在城樓上喊道。
……
沒一會,歐陽曉彤和司馬長空二人全部躺在了休息室,兩張床相距不足一丈,卻也隻是四目相顧,渾身沒有一絲氣力,看了一會之後,各自無言而笑。
兩人身上的戰甲已經全部卸掉,隻是穿著單衣,而羅靖和李慕白等眾人就坐在屋子中的桌椅前,看著這兩個家夥,好在屋子大,十幾個人不覺的擁擠。
大桌子前麵,夏侯霸依舊在大塊朵頤,吃的不亦樂乎,床上兩人都被灌了一碗參茶,兩人都是身強力壯之人,沒過多久便都恢複過來。
“你就是羅靖?”司馬長空早就看到了羅靖,身體已恢複過來,便立刻開口問道。
“是,我就是羅靖,我知道你叫司馬長空。”羅靖微微頷首道。
“哼,我還以為那個家夥就是你呢。”司馬長空說著指了指歐陽曉彤。
“哈哈哈,有意思。”李慕白一聽便發笑。
“呃,這麼說你連人是誰都沒弄清楚就和曉彤打了八個多時辰,厲害厲害,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柴申在一旁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笑的又何止柴申一個,大家便是笑也沒有笑得那麼大聲罷了。
瞬間司馬長空臉紅耳赤,尷尬不已。
“羅靖是吧,等我體力恢複,我要和你打一場,真正的打一場。”司馬長空眼神瞬間端的那般銳利,直逼羅靖,卻見羅靖隻是微微一笑。
眾人相互看了看,各自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