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狹路相逢(1 / 3)

洛寒靜靜的伏在樹林中,兩眼死死的盯向前方。

前方百丈開外,便是禁地大門,可洛寒卻不敢貿然前進,在這裏已經整整潛伏了三個多時辰了。

說是大門,其實隻是一片黑洞洞的大漩渦兒,漩渦中間有數十顆形如螢火蟲一般的光點閃爍不停,那呼呼的風聲從未熄止過,離著遠遠幾百丈都聽得極為真切。

如果僅僅是這樣,洛寒也不至於不敢前行,至少還能想個法子去實驗一番。

而是那禁地大門之前還坐著一個人。

早在三個時辰之前,洛寒走到百丈之外,便就探查到了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息。他此時已是築基修為,按理說,這禁地之中絕無可能會有人比他的修為更為高深了。可當洛寒探查到哪股氣息的時候,卻生生的感覺到了一種極為危險的氣息。

於是,他便帶著羅夕停了下來,借著樹林的掩護,一步步靠近過去仔細的查看著。

那大門的前方一片慘象,整整數十丈方圓的地麵,都被鮮血染紅了,順著地麵上的溝壑流得到處都是,若同山間小溪一般。

可那地麵上卻看不到半具屍體,隻在那大門之前端端正正的擺著一口血紅色的大棺材。

棺材頂上端端正正的坐著一個緊閉雙目披肩散發的修士。

這修士洛寒見過,卻不能說是認識。

就是那個在坊間相遇,暫時湊在一起的古姓修士,這人的心情幾位古怪,從始至終沒跟任何人說過半個字,又在那獄虛選徒之時,有得那般驚駭之舉。暗用靈力探查之下,洛寒卻發覺這人的修為竟然看不穿透!

這,這是怎回事?

我如今已是築基修為了,卻還看不出他的能為高低,難不成他就在禁地之中短短幾日之間竟然連升兩層大境界?

因為那禁地的限製,隻有練氣境的修士才能進入,這是無論是何人都沒辦法改變的事,否則數千年來,各大門派早就想辦法破除了去——如果能有高深修士進入,那采摘起仙草來自然就容易得多。

而至於練氣大圓滿的修士能否在禁地之中築基成功這一事,早在荊棘嶺時,就有人問過黃雀了。黃雀說,這禁地之中極為奇怪,無論何種丹藥,在禁地食用全無療效,反而還極有可能反噬其身。另外,那禁地之中雖然比之外界靈氣充沛精純的多,卻是隻可運行調息,無法用之衝擊境界瓶頸。

最早開啟禁地之時,各大門派並不知曉,這一原理,很多練氣大圓滿,眼看築基有望之人,都會攜帶大量丹藥,想要在禁地之中尋一處僻靜所在偷偷築基。

可最後卻都是事與願違,所有試圖在禁地之中衝擊築基瓶頸之人,全都落了個爆裂而死的下場,連全屍都無法保全。

洛寒本愛也沒敢再裏邊築基,隻是尋思著拿了冰心,出了禁地之後再去紅蓮大殿中與那油燈完成盟約。可誰想陰差陽錯,他自冰峰跌落之後,那冰心正好印在胸口,從而就解開了封印去。

而殿中那一盞極為古怪來曆不明的油燈,又是用了什麼法子使他築基得成,又不傷他本體的,洛寒卻是半點不知。

可以說,洛寒是在這數千年之中在禁地之中築基得成的唯一一人。

可是……

我此時已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卻是為何看不穿透他的修為呢?

難道,這家夥竟在這短短幾天之中接連突破兩層大境界不成?

當然,這還有一種可能。

就是他用了一種能隱藏本身靈氣修為,使之絲毫不外顯的法寶——比如類似洛寒手中的乾坤袋。

可是一但使用了這般法寶之後,整個人的靈氣都會被掩蓋得絲毫不露,與之凡眾毫無差別,可眼見這人的情形並非如此。

能望見那縷縷靈氣仍自飄蕩,隻是深不見底,而且還有一種極為厚重的威壓之感。

洛寒越是猜不透,便越是不敢貿然行動。

洛寒自張然那個大包袱之中,選了一個具有隱身功效的法器,把兩人的身形和靈氣都藏了去,靜靜的躲在林中觀察著。

就在他躲在林中的這幾個時辰,接連有幾波人,或是單獨一個,或者三五成群的奔行過去,想要從那禁地之門穿行出去,可無一例外的都被那古姓修士盡數誅殺——確切的說,是被那一口血紅色的大棺材生生的吞了下去,連根手指頭都沒剩下。隨後,那殷殷的血跡便從棺木的縫隙之中汩汩流出,染紅了這偌大的一片土地。

時間一息一息的奔流而過,洛寒仍是不敢妄動——若是隻有他自己,他倒是很想去試探一下,這家夥到底有得什麼玄機,可既然他又帶了羅夕,又許諾著把她活著帶出禁地去,自然不能這般蠻幹,萬一由此使她喪了性命,這反倒又成了一樁罪孽。心底對羅陽的愧疚之感更會愈加繁重。

又觀察了大半個時辰,見那古姓修士仍是死死的坐在棺木之上,絲毫不動,仿若一座守在門口的死神一般,所有欲出之人一到近前,立斃身死,無一幸免——除了獄虛的弟子。

每一個獄虛門的弟子,一旦走到那人近前,便會恭恭敬敬的朝他鞠三個躬。

那古姓修士毫無動作,那棺木也沒有半點反應。隨後那獄虛弟子便會毫發無傷的進入那一片黑色的漩渦之中,好端端的走了出去。

“怪不得禁地開啟之初,那獄虛門的老怪物如此自信,卻是原來暗暗藏有這般陰詭威能之人守在了大門,使得其他門派的弟子無法出去。即便你在內裏之中摘獲了多少仙草寶藥,如果無法帶出去,那不也一樣等於是沒有麼?這樣一來,獄虛一門自是穩勝了。”

反正離那禁地關閉之時,尚還有些時日。我現在也犯不著強行衝門,且再等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