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祝之馨進來之後，夏情將所有的一切都盡數告訴了祝之馨，沒有半點隱瞞。
說到最後，她看著祝之馨征愣的神色和眼中的悲傷，心頭一時間也有些不是滋味兒。
之前她一直以為祝之馨和張森僅僅隻是朋友那麼簡單，但是現在看來，祝之馨對張森的感情又好像不止於此。
不過夏情有些慶幸的是，不管祝之馨和張森之間到底關係如何。至少現在，這份感情並沒有到刻骨銘心的那一步。
至少，這一切還有機會，時間可以淡化這樣的悲傷。
想到此，夏情又說：“馨姐，我知道你心裏因為張森的死很難過。但是……這或許對張森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他喜歡上了一個注定沒有結果的人。他要是和慕寒夏在一起，未來等待他的結果隻會比現在還要更加淒慘。”
祝之馨聞言勉強笑了笑，她很想附和夏情的話，隻是今天一大早接收到消息讓她根本連假笑都笑不出來。
這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葬禮……打算什麼時候辦？”
許久後，祝之馨才啞聲問道。
夏情說出一個時間，又說：“張森沒什麼親朋好友，所以葬禮那一天，我們會把之前有過一些比較深入合作的人請來。總歸，我們會讓張森最後走的時候也不會太過冷清。”
張森還活著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覺得張森這樣的人有什麼可憐的地方。
畢竟，張森有著許多人一輩子都無法擁有的一個好工作，還有一個好上司。對於一個草根出身的人來說，能夠到達他當初那個階層，寥寥無幾。
但是現在他人死了，大家才忽然發現。
張森外在擁有的，的確是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到達的高度。
但是，在精神上，他卻比大家所想的還要貧瘠的多。
祝之馨忍不住會想，如果她早一點發現，多給張森一點關懷，會不會張森就不會喜歡上慕寒夏，會不會最後就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了？
隻是，不管她現在怎麼想，都已經晚了。
張森已經死了，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張森的葬禮不那麼冷清。
祝之馨沒有再在夏情的辦公室久留，很快就出去了。
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那夏總……張森葬禮那一天，會讓慕寒夏去參加麼？”
提到慕寒夏三個字，夏情的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起來。
比起曾經的憎惡，如今對慕寒夏更多的則是厭惡。
很快就聽夏情說道：“不會，如果不是慕寒夏，張森也不會是這樣。張森雖然想害我們，但沒想過真的要我們死。昨天的車禍，要不是慕寒夏那樣設計，張森根本用不著為了救我們而死。馨姐，我知道你想要達成張森的願望。但是作為真正的朋友，不是應該一味地滿足他，而是要真正為他著想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