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末水還沒來得及答話,巨蟒就搶先說話了。他把藍末水如何打死三角靈獸,如何讓辛樊吃盡苦頭,眉飛色舞地說了一遍。在他的眼裏,藍末水儼然是一個大英雄。他話裏話外,對藍末水充滿著敬意。當他說到自己捆綁藍末水時,言語間卻滿是歉意。打死三角靈獸及戰辛樊,藍末水隻是三兩句話帶過,而道聽途說的巨蟒,卻說得非常詳細。
藍末水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任憑巨蟒添鹽加醋,他隻管給他們斟酒。剛開始,歪頭魚還隻是睜大眼睛、張開大嘴地聽。聽到一半,歪頭魚已經對藍末水肅然起敬了,還頻頻地豎起了大拇指。巨蟒話聲剛落,歪頭魚就猛地拍案而起,連連叫絕。然而,歪頭魚生猛的舉動,把正一腳跨進餐廳的蝦子精嚇了一大跳。她手中的大碟子哐當當地摔到了地上,撒了一地的鯰魚肉。
鯰魚的表皮顏色較深,和辛樊抓到的那兩條一樣,但和藍末水在暗河裏發現的那一條有著明顯的區別。藍末水看在眼裏,點了點頭。
“喂,怎麼搞的?”
歪頭魚聽到響聲,轉過頭去,瞪眼厲聲質問。
“魚前輩,今晚難得那麼高興,別生氣。”
藍末水看到歪頭魚眼露凶光,連忙上前相勸。
歪頭魚性格粗暴,哪裏肯聽?他攔也攔不住,對著蝦精隔空就是一掌。謔的一聲,可憐蝦精頭上的兩條觸角,瞬間被燒去了半截。
“這麼寶貴的鯰魚,竟然被這廝浪費掉了!可惡!如果不看在小兄弟的份上,老子一定把你燒成灰燼!”
歪頭魚手指著蝦精,怒氣熊熊。巨蟒亦走上前來,對歪頭魚好言相勸。
“前輩的深情厚意小弟我領了,坐吧,坐吧,繼續喝。”
藍末水一邊勸說,一邊把歪頭魚推轉過身來,生怕他冷不防又對蝦精動粗。
歪頭魚很不情願地坐下後,藍末水先是招呼門外的兩個小嘍囉把手中的鯰魚端進來,後又給歪頭魚斟滿酒杯。而他自己沒有坐下,而是給巨蟒使眼色。巨蟒心領神會,端起酒杯和歪頭魚碰杯。
安定好歪頭魚後,藍末水即走到蝦精麵前。蝦精仍然趴在地上,全身嚇得哆哆嗦嗦。她看到藍末水上前,便給藍末水咚咚咚地叩響頭。藍末水還是一個小孩子,怎麼受得了如此大禮?他慌了,把蝦精硬是扶了起來。藍末水看到蝦精淚眼漣漣,哭又不敢哭出聲,便握著她的手,拉出門去。
小小年紀,處事就如此老練,還特別會安慰人。歪頭魚看著藍末水手握蝦精的背影,敬佩之色油然而生。巨蟒亦點點頭,甚是讚歎。酒正酣,興未了,豈能歇杯?巨蟒盛讚過後,把歪頭魚側著的身子拉扯過來,和他碰杯。藍末水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往餐廳瞄了一眼,見歪頭魚背對著自己,臉上露出欣喜之色。他拉著蝦精,向暗河走去。
餐廳裏的歪頭魚,幾杯下肚之後,火氣很快就被澆滅了。他和巨蟒杯來盞往,好不興奮,竟忘了久久未歸的藍末水。而藍末水遠離餐廳之後,不久便進入忙碌之中了。此時的他,也沒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