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薔沉沉的目光落在母親身上,直盯得她渾身不自在。
“你、你幹什麼這麼看著媽媽?”
心中有了一點猜測,蘇薔別開目光,轉身離開。
“既然結束我先走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李芸的臉上交織著幾許掙紮和愧疚,卻在目光落到小女兒身上時又恢複了堅定。
“菲菲,爸爸媽媽一定會救你的。”
深夜,醉江月最高層套房。
許柯急衝衝推開門找到傅時弈,見他的傷都包紮妥當才鬆了口氣。
“爺,都怪我中了計讓您落單,那些人我已經查了,還沒有結果,您再……”
“不用查了,敢在這片地盤上算計我的,隻有傅鉞一個。”縷縷金色光輝透過窗戶灑落在俊美如玉的臉上,讓傅時弈有些睜不開眼,身子微挪。
傅鉞,他的三叔。
八年前他開始創業,讓爺爺交給他的公司起死回生,成為魔都新一代最耀眼的人物後,這個三叔就一直在謀算他,好獲得繼承傅老爺子的遺產繼承權。
嗬,實力不濟的家夥就隻能靠這些陰詭手段。
“爺,你打算怎麼辦?”昨晚那個虧他們吃的太大,不說爺,他也咽不下去這口氣。
四下打量了眼幹淨儒雅的房間,傅時弈眼睛微眯:“這醉江月似乎是權家地盤。”
“是。”許柯麵上略帶古怪,壓低聲音:“剛剛我見到了宋騫,對一個姑娘很恭敬,看著像是那天救了您的那位。”
當時他也嚇了一跳,身為魔都為首的五星級酒店總經理,他還真沒見到宋騫對誰如此恭敬過。仔細打量才發現有些眼熟,是他昨天見過一眼的那位救了爺的姑娘。
“先在這住兩天。”眸光微閃,傅時弈唇角微勾,眼底趣味之色更濃:“去查查她的來曆。”
然而他不知道,就在他樓下的套間,蘇薔剛洗漱完畢,穿著條及腳裸的黑色絲絨睡衣,站在落地窗前,擦著濕漉的頭發,側臉明豔動人。
“你做了什麼,怎麼會惹上傅時弈?我的人報告說他突然開始查你。”
宋騫清冷的聲音在房內響起,蘇薔回過頭,有些困擾地嘖了一聲:“不過賺了他兩個億,誰知道他還惦記上了?”
這話沒頭沒尾,但宋騫知道她從不說謊。初到濱海,沒人認識她,更不要說知道他們關係算計。
那就真的是巧合?
宋騫抿了抿唇:“傅時弈為人心狠手辣,你盡量不要跟他打交道。”
“哦。”扔掉毛巾倒了杯熱水,蘇薔慵懶隨意窩進沙發裏,俯瞰著夜雨中霓虹燈閃爍有些迷離的濱海。
見她這副不上心的樣子,宋騫歎了口氣把話都咽了回去,已經招惹上了,再說什麼都無用。所幸這位爺現在就住在醉江月,他讓人盯著些就是了。
宋騫對這位祖宗很無奈,轉念間說起正事:“你回蘇家也半個月了,有什麼線索或者恢複一點記憶嗎?。”
“還沒有,不過今天的事有些出乎意料。”她晃了晃茶杯,任由嫋嫋熱氣在窗戶上凝成霜,將醫院裏的事告訴宋騫:“希望是我想多了,畢竟是親生父母,我也不想和他們起什麼衝突。”
“他們做了什麼?”宋騫聽完氣得捏斷了手中的筆,眼底戾氣橫生,“你是他們親生女兒,他們難道想對你不利?我去端了蘇家的老窩!”
嗤笑一聲打開冰箱,摸出罐冰水丟給宋騫,蘇薔的聲音格外淡漠:“沒必要,說是女兒,其實我們也沒什麼感情,最多他們對我心懷愧疚,但那點愧疚和蘇菲比起來不值一提。”
說得這麼輕鬆,但如果真的毫不在意,以她一貫的脾氣,恐怕早就掀了蘇家。
接住她丟來的水,宋騫憤憤不平地喝下一大口:“你在蘇家待下去很危險,幹脆就在醉江月常住,我看誰敢動你。”
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話,蘇薔勾起嘴角,笑容裏帶著一絲惑人的邪氣:“就憑他們,還沒有本事讓我危險。”
不過在醉江月待了幾天,蘇家的電話就打到了她的手機上,勒令她趕緊回家。
蘇薔想查的事還沒有頭緒,便決定回去,一進門一個玻璃杯就迎麵砸來,飛濺的碎片差點劃到她。
“你還知道回來?你媽不過說你兩句,就敢離家出走,這是你對父母應有的態度嗎?”
一見到她,蘇慶河就怒氣衝衝地質問。
“不是你讓我回來的嗎?不是我就走了。”
既然對方居心不良,蘇薔便不打算容忍,毫不留戀掉頭就走。
突然樓上傳來一個柔柔的聲音:“爸爸,我們有客人來嗎?”
樓上走下來的姑娘生得嬌小纖細,穿著剪裁良好的白色連衣裙,更顯得整個人弱柳扶風。
蘇慶河和李芸頓時臉色有些尷尬,急忙換上溫柔的神色道:“是你姐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