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夫人躲過了宋道人的一擊之後就飛快的鑽進了密林之中,她知道她用體內精元發動的影遁秘術,最多隻能逃出十裏,而這點距離對於結丹期的修士來說,眨眼就到。而她不能被那賊子抓住,否則在對方的搜魂下,不光一切秘密都無法保住,她女兒芊芊也會落到這賊子的手中。所以她要拚命逃,要將那賊子拖住。隻要自己能夠拖他幾個時辰,到時趙家兄弟就能保著芊芊逃走。
她不敢禦器在空中飛行,那樣她會更快暴露在敵人的麵前,她隻能在密林中忽左忽右地穿行,看到宋道人快要追上來的時候,不顧身體地一次又一次發動影遁逃離。如此密集地催動體內真元,她不知道此戰過後會落得個什麼下場。她不指望能從對方手中逃脫,她隻希望能為她女兒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宋道人在半空中,乘著飛劍鬱悶到了極點,每一次眼看就要追到了,而對方就那麼不要命地逃掉了,雖然他知道墨夫人強行催到精元發到影遁的做法,隻不過是垂死掙紮,因為結丹期的修士神識能將方圓幾十裏籠罩。他可以等她發動兩次影遁之後在去追,也絕對能夠保證對方逃不出他的手心。但是,他不敢那麼做,這一次如果讓墨夫人逃走了,那麼到時全天下都會知道,他是魔道安插在落日宗的棋子,那樣他會麵臨整個落日宗的追殺。所以他隻有不停是運轉體內地法力,一步不落地跟上。有幾次他明明發現對方隻不過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可是他還是要這麼做。因為他等這一個機會,等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一個可以徹底還給他自由的機會。
他想起那一年,那時他是一個散修,一個不入流的小散修,沒有資源,也沒有家族或是宗門的支持,在一次又一次築基失敗之後,他不得不做出一個令他至今後悔不迭的決定,那就是潛入幻魔宗偷取築基丹。結果,丹沒有偷到,反而落在了別人的手中。幸虧他的資質不錯,而那個宗門的墨宗主又野心勃勃。在給他種下神魂禁製之後,墨宗主便助他築基成功,派他潛入落日宗。
而從此以後,他就成了墨宗主的一條狗,每年必須將落日宗發生的大大小小的時情向對方彙報,他在落日宗的學到的功法也必需原原本本地送回宗門。當然也有回報,那就是對方每年悄悄地給他送來大量的晶石和丹藥,這些物資使他在落日宗的地位越來越高。
在沒結丹以前,他覺得這樣的日子也挺好,自己不用像宗內其他同門一樣,為了丹藥和晶石而到各處險地去拚命,他隻要每年到外麵去裝模作樣地遊曆一番,然後拿著幻魔宗給他的好處,回到宗門編一番驚險的故事,就一切搞定。
但是也結丹以後,他知道隨著他在落日宗的地位越來越高,他便要接觸到更高層的機密,以及更曆害的角色,他害怕了,他害怕某一天他泄露的消息會讓他現出原形。他開始在宗內提心吊膽了,他千方百計地在宗內隱藏自己的實力。然而那種與自己實力不相當的待遇又讓他抓狂。別人可以收徒,可以明正言順地在宗內發展自己的勢力,他不行!別人可以取妻,可以與大的世家女修聯姻,從而提升自己在修真界的地位,他不行!強烈地欲望每天都像烈火一樣灸烤著他。他開始日思夜想地去擺脫幻魔宗的控製,然而神魂被禁製的他又能做些什麼呢?
直到那一天,他聽到幻魔宗被人滅門的消息,他興奮得一夜沒有合眼,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靜靜地在宗門等待著,等到一切風平浪靜之後,他在出去打探幻魔宗的餘孽,徹底的解決這件事情,然後在光明正大地回到落日宗,成為一個人人敬仰的結丹期修士。
而今天,當他聽到同門告訴他,山下有個白道友來看他的時候,他先是一愣,隨後就明白幻魔宗的餘孽竟主動找上門來了。這個曾經讓他心驚膽顫的暗號,現在就仿如仙樂一般動聽。他仔細地思量了一番,然後又到宗內的機要閣,在次核對了一番幻魔宗被殺的首腦名單之後,確認幻魔宗在沒有能夠威脅到他的人物之後。才從宗內趕到山下,來會會他的“白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