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柚好疼,柚柚是不是要死了……”
“爸爸,我們回家好不好,柚柚想媽媽了。”
“爸爸,媽媽是不是還在生柚柚治病花錢的氣。”
“那柚柚不治了,讓媽媽回來好不好。”
ICU病房內,一個小女孩躺在病床上,小手牢牢的抓著葉塵,口中念念有詞。
看著那張慘白的小臉,和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與血點,葉塵一陣揪心。
為什麼,她隻是個孩子,為什麼要遭受這種痛苦。
如果可以,葉塵多麼希望,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是他自己,而不是柚柚。
“傻孩子,媽媽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媽媽忙著賺錢,就是為了能讓柚柚早點好起來呐。”
葉塵擠出一個笑容,輕輕擦去柚柚眼角的淚痕,眼神充滿寵溺。
“真的嗎?”
柚柚眼神放光,抓著葉塵的小手也不自覺用力。
“爸爸怎麼會騙柚柚呢,所以柚柚要好好治病,媽媽在等你呢。”
葉塵不忍告訴柚柚真相,隻能選擇撒謊。
柚柚一掃多日陰霾,似乎連身體的痛苦也忘卻了,開心的笑了出來。
“給爸爸這個。”
柚柚把胸前的玉佩摘下,遞給葉塵,“爸爸說這個能保佑平安,柚柚把這個給媽媽,讓玉佩保佑媽媽好好的。”
“好,等柚柚吃完飯,爸爸就把這個帶給媽媽。”
葉塵強忍著淚水,將玉佩撰在手中。
這塊龍形玉佩,是葉塵的傳家之寶,
嘎吱。
病房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帶著兩個護士走了進來。
醫生還沒說開口,葉塵就起身打斷,讓幾人去外麵等他。
“爸爸出去一下,柚柚在這等爸爸好不好。”
柚柚把被子蓋好,隻留了一個小腦袋在外麵,“嗯呐,柚柚會乖乖的。”
“柚柚最懂事了。”
葉塵寵溺的捏了捏柚柚小臉頰,而後輕輕的關上病房門。
房門關上的刹那,葉塵的臉就黑了下來,再也看不到麵對柚柚時的一絲慈愛。
從柚柚生病到現在,近一年的時間,連看都不來看一眼,馬容你好狠的心啊。
枉柚柚還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內疚不已,你對得起柚柚嗎。
還想戴這塊家傳玉佩,保佑你好好的,你也配。
不過,人家現在身家千萬,也看不上這塊破石頭吧。
葉塵自嘲了一聲,默默將玉佩掛在脖子上,歎了口氣。
到時候又得撒謊騙柚柚,著實不忍心,但他別無選擇。
“別擺弄你那塊破石頭了。”
郝闕德醫生在外麵等待葉塵,耽擱了不少時間,麵帶不快。
“你已經欠費了,再不交錢,不僅特效藥得停,這ICU也得搬出來。”
一聽說要停藥,葉塵當場就慌了,趕忙拉住了郝醫生的手。祈求不要停藥,他馬上去湊錢。
“郝醫生,你先把藥用上,我晚點就湊錢交上。”
“鬆開!”
郝闕德一把將葉塵的手甩開,無比嫌棄的看了一眼。
“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這是醫院,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先交錢再用藥。”
說完,郝闕德帶著兩個護士就要離開。
“沒錢就把位置騰出來給交得起錢的人,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女兒一旦斷了特效藥,隨時有生命危險。
用特效藥吊著,說不定還能撐到有匹配骨髓的那天。”
作為日夜陪護的葉塵,怎麼會不知道特效藥對柚柚的重要性。
很多次柚柚病危,都是靠特效藥從鬼門關給拉回來的。
沒了特效藥,幾乎就是給柚柚宣判死刑。
葉塵一時沒了主意,撲通一聲就給郝醫生給跪下了,拉著他的大白褂。
“醫生,我求求你了,就通融這一次,一次就好。”
說完,葉塵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那塊龍形玉佩
“我還有一塊玉佩,是老古董能值不少錢,我馬上就賣了籌錢。”
哼!
郝闕德不屑的瞥了一眼,這個葉塵,看著人五人六的,沒想到也會玩撒潑打滾,胡攪蠻纏這些下三濫的玩意。
“盡快。”
郝醫生留著這麼一句話後,用力甩開葉塵的手,頭也不回帶著兩個護士離去。
不交錢給你用藥,怎麼可能。
還想用下跪祈求他,把他當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