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夏,西南邊陲玉縣,某駐地禮堂內,一群人正在熱火朝天的布置會場。

頭戴紅星帽,身穿軍綠色上衣的大小夥兒正在調整喇叭,一旁的老村長抽了兩口旱煙,砸了咂嘴。

“老村長!一會兒可得給咱留個好位置啊。”身材圓潤的李家媳婦兒大喊。

“那可不行。上麵有規定!”老村長叼著旱煙,擺了擺手。

婦人一聽,臉色登時不太好看,扭頭就走。

什麼東西?!當個村長就了不起了?

“村長啊,你幹嘛得罪她?聽說她家那口子可是在縣城裏當大官的。”紅星帽戰戰兢兢開口。

“這話怎麼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嘛。”老村長把煙筒一放,就往隔間走,“我去看看他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好嘞!”

今天可是藝術團的大日子。百年一遇的文藝彙演,聽說得了獎的還能評優評先進!所有工作人員都卯足了勁兒,爭先恐後的往前趕。

“木嵐啊,你這次不會又想表演你老爹教的棍法吧?”

木嵐沒有回答,隻是盯著鏡中的自己,一旁的小胖墩陰陽怪氣,“咱們‘花木蘭’可不就會那個嘛,不表演這個,還能表演啥?”

“要是給咱們部丟了臉,他老爹也擔待不起!”

“是啊是啊,以為自己叫木嵐,還真是‘花木蘭’了?”

……

幾人的話越說越難聽,木嵐秀氣的眉頭微蹙。

“誒你們可別亂說了,小心被人家‘大刑’伺候!”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的女孩兒提醒道。

然而眾人隻是哈哈大笑,並未放在心上。

“能有多厲害?我看啊,不過是繡花枕頭!”

“別胡說,人家木嵐可潑辣得很,一會兒去你家門口胡攪蠻纏,有你好受!”

說完,這幾人互看一眼,又開始擠眉弄眼的笑起來。

笑完後,小團體為首的女孩,也就是周勝男,她看向一旁端坐的木嵐,黑黢黢的眸子裏滿是嫉恨。

木嵐是村裏藝術團的,長相美豔,身材高挑,在這個窮山惡水的地方,稱得上是絕色美人。

但是與她的容貌不符,最招人的,還是她那潑辣的性格。

她唱歌好聽,罵人更狠,手裏使得一手好棍法。

也就因為這,十裏八鄉的流氓空有色心,沒有色膽。

木嵐仗著自己漂亮,又會幾分武藝,在藝術團作威作福,還沒人敢騎在她頭上。

可以說隻要是她想要的,都可以輕鬆得到,要麼,靠那張魅惑眾生的臉,要麼,靠那跟虎虎生風的棍子。

照理說,沒人敢對她指指點點。

可就在前兩天,也不知道縣城的王廠長給她灌了什麼迷魂藥,木嵐說什麼都要嫁給他。

要知道,兩人的年齡可是差了整整二十歲!更別提王廠長還帶著倆拖油瓶,油膩又禿頂。

對於木嵐的反常舉動,團裏眾說紛紜,木嵐的老父親更是被氣到住院。

然而沒幾天,王廠長的老母親夥同她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把文工團圍了個嚴嚴實實,大罵木嵐是個狐狸精,在這個年頭,被罵狐狸精,那可不是什麼好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