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月在聽到‘姐弟’二字時,目光微微一顫,黯淡的眼神垂下了頭。
“葉家人全都心係聖上,能為皇上排憂是我們葉家的福分。”
“皇後,有心了。”楚蒼炎的聲音如殿外融化的雪水,平淡得聽不出一絲情緒。
葉孤月心中發出一聲嗤笑,能坐上帝位的人,果然都不會被三言兩語所打發。
“皇上,臣妾已經派人去快馬加鞭去尋南眠回來了,等他回來後,定要他好生來給您請罪。”
“哈哈!皇後可舍得?那朕到時可要好好訓訓這小子!”
“皇上!”葉孤月嗔了一眼楚蒼炎,假意生氣道,“您是他的姐夫,姐夫教訓小舅子,您看著辦吧。”
“哈哈哈哈!”楚蒼炎朗聲笑道,用力捏了一下葉孤月的手,柔情道,“那朕的愛妻,請先回去吧。朕好好想想如何教訓小舅子。”
“那臣妾退下了。皇上記得喝臣妾親手熬的暖身湯。”
臨走,葉孤月也不忘回頭嗔了一眼楚蒼炎。
見葉孤月出了宮門,蘇公公端著盛好的藥膳從偏殿走出,抬起頭看向烏壓壓的雲層幽幽歎了口氣。
“這天怕是要變了。”
“師父,您不必多慮。這是雷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蘇公公轉過身看向身後說話的小徒弟,這孩子自幼就跟在他身邊,多少也比旁人親近些。
便壓著聲音警醒道:“到了殿內機敏點,不該聽的話不聽。不該說的話不說。好生在外候著。”
小太監微微一愣,不過是去送碗藥膳,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但見師父表情凝重,還是很認真地應道。
“是,徒弟謹記師父教誨。”
蘇公公見他聽話,這才領著他進了內殿。
“陛下,皇後娘娘臨走時特意囑咐老奴伺候您服下。”
“蘇景心!朕竟不知道你主子是皇後了?”
瓷白的茶盞砸在了蘇景心腳邊,驚得他一聲冷汗,趕緊跪在了地上。
“老奴自幼就跟著聖上,老奴的主子隻有聖上。”
楚蒼炎冷哼了一聲,揮了揮手,蘇公公這才謝禮從地上站了起來,衝身後端盤的小太監擺了擺手,小太監也機靈,端著藥膳退了出去。
“蘇景心,你同朕說說,朕是不是老了?他們竟然這麼快就有了動作。”
“哪能呀!聖上正是壯年,春秋鼎盛。”蘇公公彎腰拾起茶盞的碎片,捧在手心的白帕中。
“春秋鼎盛?”楚蒼炎眸底暗色變得濃稠,嗓音無故地低沉了下來,苦澀道:“連一向膽小的老四都敢有動作了。”
蘇景心捧著茶盞的碎片立在了原地,他自幼跟在皇上身邊,哪能不知道聖上這時的心思,但聖心又豈是他一個奴才能猜測出的。
“那逆子如今在哪?”
“回皇上,大皇子傳了話來,人已經在路上了。”
楚蒼炎本就狹長的雙眸垂了下來,更是看不見他眼中的心思,他擺了擺手對蘇景心交代道:“傳朕的旨意,讓那逆子務必盡快調查出賑災款的去向。否則朕就當他是主謀。”
蘇景心領命就要出去,卻被身後皇上的咳嗽聲,又跪在了原地。
“讓影衛趕在皇後前找到葉南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