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美人,大概如此。
“牛嬸,桂花嬸。剛沒有拿傘,怕淋濕。染了風寒就沒過來了。”祝如意收起傘,款款像二人行了一禮。
牛嬸和桂花嬸手忙腳亂地回了一禮,“沒事,沒事。你說得對,這年頭可不能染了風寒。”
棚裏的其他人也都瞧見了祝如意,婦人姑娘們全都熱情地迎了上來,圍著她,你一言我一語說個沒完。
“阿姐,你過來!”
祝平安不知何時來到了祝無恙身邊,拉著她的手就要往他們休憩的馬車去。
祝無恙也正好有話要問他,兩人便一起回了馬車。
他們這輛馬車的孩子也全都醒了,都跑出去尋自家爹娘要吃的,就剩下祝順順,祝平安,紀淮澈以及紀淮澈的婢女,桃紅。
“平安,祝如意是誰啊?跟我有什麼關係嗎?我怎麼腦子裏沒有這號人?”
祝無恙實在是不想再說什麼撞破了頭失憶的梗,幹脆就打了直球,反正這兩個小毛孩也好糊弄。
“不是誰,阿姐記不住就記不住,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祝平安鐵著一張小臉,‘砰’的一聲關上了馬車的窗戶。
瞧祝平安的態度,祝無恙更加篤定原主與祝如意定有‘淵源’,她轉頭看向祝順順,比起祝平安,她家順順還是溫柔聽話的,最主要心眼子不多好糊弄。
“順順啊,你同姐姐講講?”
祝順順咬緊了嘴唇,看了一眼祝無恙又看了一眼祝平安,最終扭過頭一言不發。
這兩小屁孩,今天到還是真有默契。
祝無恙見他倆苦大仇深的樣,也就不追問了,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該她知道的自然會有人來告訴她的。
果然如她所料,早食的時候,牛嬸就巴巴的在大夥麵前開腔道:“你們瞅見今天的祝如意沒,那氣度真不像是鄉野丫頭,倒是像大戶人家的小姐。”
“誰說不是呢?那走路的姿勢,說話也是慢慢的,文縐縐的。”桂花嬸搭腔道。
“我問了如意姐了,如意姐說這些都是【東日教】裏學的!”
胖大丫從人群後麵鑽了出來,角落裏的祝無恙忍不住揚起了嘴角,她就說祝福來村SHE怎麼會少人呢。
“娘,要不我們也去【東日教】,我也想學如意姐那樣。”胖大丫扭著身子學著祝無恙走路的樣子,忍得滿堂哄笑。
“我也想去!我也想去。”
窩棚裏一下熱鬧了起來,年輕小丫頭全都拉著自家爹媽撒嬌。
“胖丫,你沒問問如意,魏南圖去哪了嗎?”
牛嬸這句話一出,剛還鬧哄哄的棚子裏立馬安靜了下來,全都有意無意的瞟著角落的祝無恙。
我就說,我定是這八卦的主角!
祝無恙暗暗道,隻是這魏南圖又是誰,怎麼原主的記憶裏對這個人也是一片空白。
“如意姐說……”
“胖丫!說什麼胡話,趕緊過來!”
胖大丫話還沒說,就被胖嬸高聲打斷了拽著她就往人後拉,可胖大丫哪肯,這會她正覺得自己是人群中的焦點,用力甩開她娘的手,大聲道:“如意姐說,魏南圖死了!”
“死了?”眾人驚呼。
連原先在角落侃大山的漢子們也湊上前來,“什麼!魏伢子死了?不可能啊,他身手那麼好,怎麼會死?”
“就是,魏伢子可是我們村,不對!是我們整個縣身手最好的獵戶,不可能死的。”
“就是,就是!”
看來這魏南圖在漢子們的眼裏是個不錯的人。
就在此時,祝如意捧著一個黑色的包裹走進了棚裏,眾人的眼神又一下落在了她的身上。
祝如意倒是麵色如常,水汪汪的大眼睛掃了一圈後,最終停在了角落那個瘦弱身影上。
“無恙。”祝如意柔聲喚道。
吃瓜的祝無恙一愣,站起身來,咧嘴一笑,唇邊兩個小梨渦順勢也抬了上去,“哈?找我的?有事嗎?”
祝如意走到祝無恙跟前,把手中捧著的包裹一推,眼淚順勢就流了出來,“這……這是……魏大哥的遺物。”
女子咬著唇,雙肩微顫,發出低沉隱忍的哭咽聲。
“魏大哥的遺物你給我姐做什麼?”祝平安捏著小拳頭擋在了兩人中間。
聽到這話,女子微顫的肩停了一下,垂下了眼眸,嘴裏發出細碎的哭音,“你姐是……是魏大哥的……遺孀。魏大哥的遺物自然是交予她的。”
遺孀?原主嫁人了?而且夫君還死了?我是個寡婦!
祝無恙深吸一口氣,這……這信息量是不是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