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州府,在河北南端,華北平原之腹,南與豫以漳河為界,西與晉以太行山為碑石。地勢西高東低,西為山地,中有丘陵,南係平原。自南向北有漳河、滏陽河、邙牛河三條大河境內流過,磁州府屬河北西路。
在一處山坳之中,有十幾人圍坐在一起,像是在商議事情。
“三哥,我們在這山中已有數月之久,難道要一直在這待下去嗎?”一個身材中等,麵色微黃的漢子出聲詢問坐在上位的人。
“唉,老十三,眾位師弟,如今這天下已亂,到處兵荒馬亂,奸臣當道,百姓流離失所。從滄州府一路逃到這磁州,一路之上看到的悲慘情形還少嗎?我們師兄弟三十幾人,如今也是失散,大師兄他們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在什麼地方。師父臨終囑托要我等師兄弟好好活下去,可現在居然是這樣一幅境地。我們十二個人還算是好的,有什麼困苦之事還能相互扶持,那些失散的單個師弟可怎麼辦。”坐在上位的不是別人正是宋勇達的師弟呂新,剛才說話詢問的是宋勇達的十三師弟季川。在戰亂之中,師兄弟三十幾個人失散,宋勇達帶著幾個人一路逃到京師,老三呂新則帶著十一個人一路逃到磁州,金兵到處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無奈之下呂新等人商議過後躲入這山坳之中。
兄弟十二人仗著有一身好武藝,一路之上見到落單或者小隊的金兵就幹掉,倒也積攢了一些家當,還不至於天天餓肚子,混的也算是有模有樣。最起碼現在兄弟十二人都有一身盔甲傍身,一路之上,見到潰散的宋兵,流浪出逃的百姓,或者有點武藝在身的江湖人士就相邀入夥,一起對抗金兵。發展到現在已經拉起一支兩百餘人的小隊伍,因為連番的行動引起金兵的注意,派大軍前來剿殺。在訓練有素的軍隊麵前,呂新兩百餘人的隊伍直接不夠看,才躲到這牛角山休養生息。
躲在這山中有些時日,眼見這糧草日漸減少,眾人也是著急,這才坐在一起商議。
“老十一,我們現在還有多少糧草?還能堅持多少時日?”呂新偏過頭問坐在下排的十一師弟曾守存,這曾守存性格沉穩,眾人推舉出來讓他管理這糧草事宜。
“回三師哥,我們現在的糧草不多了,這些時日以來,沒有進項,隻能吃帶來的存糧。最多還能堅持五天之用。三師哥得趕快拿出個注意才行,要不然這麼多弟兄就要餓肚子了,還有我們僅有的十匹戰馬也要餓死。不過,還有一個好消息,我們銀子的存量很多。”曾存守一臉的愁容,說到銀子更是無奈的苦笑。這亂世之中,糧食才是王道,有銀子也沒處去買糧食,銀子這個時候充分顯露出它是金屬的特征,對,隻是金屬而已。
“如此看來,我們得趕緊想個法子出去弄些糧草回來才行。但這金兵處處圍剿我等,恐怕出了這山坳就讓他們堵上。”呂新臉上愁容更濃,作為這些兄弟的領頭人,大師哥又不在,他肩上的擔子更重。
“趙先生有何良策,能解眼前的危機?”呂新轉過頭問右手旁的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
“呂頭領,趙某為此事思慮良久。如今也沒別的辦法可行,隻能出山去劫殺金兵奪取一些糧草。前幾日我們的探子出外探查,探得這牛角山東麵三十裏處有一個兩百餘人的金兵營帳,糧草囤積不少。如能劫得此營,不但能解我們燃眉之急,還能寄存一些留作日後之用。”說話之人是呂新在一處破敗的村莊之中搭救的來。當時正有一隊金兵在洗劫這個村子,全村上下上百口人全被屠殺一空,呂新等人正好逃到此處,見此情形,怒不可遏,把這一隊金兵殺光。人死之後入土為安,呂新等人不忍讓這些村民暴屍荒野,挖了幾個大坑準備埋葬這些罹難之人。也該著這趙計雲命不該絕,在搬動他的時候及時醒來被呂新發現才得救。自己的親人也在這場劫難之中全部被殺,自己現在是孤家寡人無牽無掛,索性跟了呂新一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