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龜子接言道:“李寨主所說,不失為眼下最好的策略。以文昌城的防守兵力,再加上老百姓的同心協防,我們恐怕難以在短時間內攻破了。我們現在斷了給養,不宜再打下去,請大將軍早做決斷為好!”
王壽山叫道:“豈有此理,我們氣勢洶洶而來,偃旗息鼓而歸,偷不著雞反倒蝕把米,這也太窩囊了吧!我咽不下這口氣!”
瑪西擺了擺手說:“這口氣是難咽,我也咽不下去。我看這樣吧,明日休整一天,晚上由王寨主帶乙寨人馬最後一次全力攻城,攻破了,我們大功告成,攻不破,我們借夜色退回山寨,重整旗鼓。”
張龜子和李延齡站起來要說話,瑪西微笑地抬臂壓了壓手掌說道:“我明白你們的意思,想今晚就連夜撤走,是不是?別把敵方想的那麼強大,這顏麵我丟不起!我心裏有數,,明晚我有辦法,定將攻破文昌城!攻不破,我們再撤也不遲。好了,各位各回本寨,整頓人馬,鼓舞士氣,明晚做最後一搏,我還想進城逛一逛呢,哈哈!”
第二天,天氣格外的悶熱,火辣辣地太陽似乎停滯在空中,城裏城外的地麵上蒸騰一浪又一浪的熱氣。在這炎熱的天氣裏,一切都變得沉靜起來,城牆上的兵士無精打采地縮在陰影裏,不住地喝水,戰爭似乎遠離了這裏。
當太陽沒入山顛,傍晚來臨之際,突然起風了,呼嘯聲風揚起沙塵,裹著殘枝落葉,從南向北席卷而來。接著天色昏暗起來,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當黑夜來臨之時,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城外的敵營被籠罩在彌蒙之中,搖曳的火光隨飄灑的雨絲遊動著。就象一片墳地中飄蕩的鬼火。
子夜來臨,文昌城上昏昏欲睡的姚山石將軍被東方鶴搖醒了。
姚將軍打了個哈欠,說:“你精神真好,忙了一天了,還這麼沒瞌睡。你睡一回兒吧,我去巡城,有事我叫你。”
“我不是要歇息。是要告訴你,我隱約聽到對方在調動人馬,正在向這裏悄悄靠近。”
“什麼?”姚將軍打了個冷顫,頓時清醒過來,撲到城牆邊,向外望去,豎起耳朵細細聽去,自語道:“是有沙沙的腳步聲。他媽的,老奸巨滑的瑪西,借雨天來偷襲。”
“來人,快!擂鼓,禦敵!”姚將軍大喊道。
頓時,城樓的大鼓擂響了,接著城牆各處的鼓聲也響了起來。老天似乎感應到了這響成一片的鼓聲,風聲漸緊,雨越下越大,除了城樓下的燈籠還亮著,城牆上剛剛點燃的火堆和火把,很快就被雨澆滅了,黑暗籠罩了一起切,城樓上腳步聲亂成一團。而城外卻是悄然無息,隻聽嗖嗖的風聲和嘩嘩的雨聲。
“怎麼沒聲了,難道剛才聽錯了?”姚將軍嘀咕道。
東方鶴運功凝目望去,透過雨簾看到對方的兵士站在護城河的對岸,排列整齊,毫不為大雨所動。前幾排人一手舉藤牌,一手提刀,相隔幾步就是兩排人扛著雲梯。
“姚將軍,敵方就在護城河邊,隨時準備攻城,請讓將士們做好準備,箭上弓,刀出鞘!”
時間隨著雨聲在流逝,對方卻停留在那裏沒有攻城。
“瑪西狗賊搞什麼名堂,既不攻城,也不後撤,還等什麼?”
東方鶴沉思著,敵方在大雨中嚴陣以待,為何遲遲不行動,難道真的在等什麼不成?這樣糟糕的天氣,雖然給守城帶來了麻煩,但也給攻城帶來更大的困難,瑪西選擇這樣的天氣攻城,豈不是得不償失,可是他又為什麼不後撤呢,他們到底在等什麼呢?
正在他疑惑不解時,突然感到一股徹骨的陰風席麵而來,不禁打了個冷顫,頂風望去,前方出現星星點點的磷火,在微弱的磷火映照下,一股墨黑的煙霧從城外的高地升起,呈喇叭形象城牆彌漫過來。隨之響起瘮人的哭泣聲、淒厲的尖叫聲、痛苦的慘叫聲、絕望的吼叫聲。霎時間,這裏好象變成了陰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