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局(1 / 2)

北齊鄴城清溪,自古都知道此處出了一個鬼穀子,但卻從未有人真正找到過鬼穀子此人和他的傳入,此時在一個偏僻的山坳裏,竹林深處,一位二十上下穿著道服的俊秀男子滿麵淚水的跪在一位老邁的白發老道跟前,正是陳伯茂與老道二人。

“徒兒,今日便是你下山之日,何須做如此小兒姿態”,老道笑著摸了摸陳伯茂頭頂

“師傅,徒兒下山後,恐不能在師傅門前盡孝,還請師傅好好照顧自己”陳伯茂擦幹臉上淚水悲泣道。

“唉,你如今在為師跟前已然十年了,為師還不是如此過來了”,老道扶起陳伯茂告誡道道:“下山後,你須謹記為師交代給你的兩件事”

“師傅請說”陳伯茂恭敬的回道

“第一,你不得對人說出你鬼穀身份。第二,你不得使用你陳伯茂這個真名”

“徒兒謹記師傅教誨”,陳伯茂雖然不明原由,還是含淚記下

老道看了陳伯茂最後一眼,低歎一聲轉身進到屋裏

陳伯茂跪下磕了最後一個謝師禮,正欲離開時,一句沙啞的聲音緩緩從屋裏傳出

“癡兒,大利東方,遇楊則吉,去吧!”

自古長安有西北之門戶,中華之遺寶美稱。長安北依渭河,南靠秦嶺,八水環繞,曆經十朝,繁華更非他國所能媲美,西魏恭帝三年,宇文覺廢帝自立,建立北周,至宇文邕誅殺權臣宇文護以來,宇文邕奪得朝權,廣招賢良,整頓吏治,厲兵秣馬,國力之強遠超北齊南陳。

長安皇城崇正殿中,身形消瘦的宇文邕正高坐於皇位之上沉思著,良久,才高聲開口道:“齊國與我國乃是世仇,第一次北上伐齊,但因齊相高阿那肱,蘭陵王高長恭救援與宇文護禍亂朝黨之故,以至討伐失敗,朕常心有不甘,如今高阿那肱與高長恭二人皆被高緯小兒誅殺,此時正是大好時機,朕欲伐齊,卻苦無良策,不知眾卿家有何良策?”

看著殿下群臣久久不語,宇文邕略帶不滿道:“諸卿家久不言策,朕可就挨個點名了”

“那羅延,何有良策?”宇文邕麵色溫和,但是雙目卻散露出陣陣寒光

那羅延乃鮮卑語中金剛不壞的意思,是稱讚為人勇猛機智,相有佛門金剛之意,隻因楊忠跟隨魏文帝宇文泰起義關西功賜普六茹氏,官至大司空,位列八大柱國之一,如今由其子楊堅承爵。

年過中年的楊堅低頭不語,自以為能夠躲過去,卻沒想宇文邕點名問起,心中一驚,連忙上前跪拜答道:“臣無能,未有計策與之陛下”

宇文邕高坐皇位,麵無表情的看著下方的楊堅不發一語,反倒是站立在一旁的齊王宇文憲冷嘲熱諷的說道:“久聞那羅延大人素有佛門護法金剛妙稱,怎麼現在卻是如此模樣啊”

宇文憲稱讚楊堅為佛門護法金剛,跪拜在地的楊堅卻深知宇文邕極其厭惡佛門,在位十三年,宇文邕便大興滅佛,禁止百姓入佛,勒令僧尼還俗,此時宇文憲提及此事,楊堅不由汗如雨下,急忙跪呼道:“臣無能,但請聖上責罰”

“卿家何須如此,朕集思廣益,怎麼會降罪於你,不過身為臣子舉賢獻策乃是本份,如此,這平齊策就由那羅延你來謀策了”宇文邕笑著向楊堅說道,語氣溫和好似三月春風,但對楊堅來說卻好似閻王在耳邊催魂。

“臣,領旨”,楊堅無奈之下,隻得跪拜領旨,心中煩躁好似一團亂麻,一場朝會散去,隻留得楊堅一人黯然離去。

內殿之中,宇文邕看著眼前高掛的羊皮地圖默默不語,一旁的宇文憲低著頭恭敬的站立在一旁,不敢有一絲打擾。

“毗賀突,朕看麵有不快,是否心有疑惑”宇文邕轉身對宇文憲問道

宇文憲聽後,連忙跪拜在地急聲說道:“陛下,那羅延此人心懷異誌,就連宇文護此人也對他早有鏟除之意,陛下還將平齊之策交於其人,臣惟恐此人日後做大”

宇文邕輕笑一聲,緩緩說道:“你看這羊皮地圖上”

宇文憲抬眼望去,見羊皮地圖上滿是丹砂勾畫的標記,疑惑道:“陛下,此是可解?”

“此乃朕標畫的行軍動態,如何?”宇文邕指著地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