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3 / 3)

“你本來就不大。”

“誌軒,冬至那天是我的生日,過了生日,虛歲就六十了。”

“孫子多大了?”

“我這張老臉都沒臉跟你說,衛國這個東西不是個好東西!”

這時,電話機響起鈴聲。

“小妹?……”

“大哥,我謝謝你!整整六十萬是美元!哥,我晚上請客!”

“小妹,留著自己花吧。”

“大哥,有家公司早就找我想兌換美元,出價比市場高一毛五,隻要你同意,我馬上就能辦!”

“小妹,你全權去處理。”

謝元德見我放下電話,接著說:“誌軒,我在軍區後勤部呆了整整一年,啥也沒學會。人上了歲數,眼一花,學新東西學不進去。”

“你回來時我叔沒找你談話?”我見謝元德點了頭,接著說,“謝副軍長,後勤工作是重中之重。地方搞改革,部隊也要改,發點獎金就是改革。我叔為啥讓老將管後勤?換個人,他還真有點不放心。”

胡中舟從秘書室出來,和謝元德打了聲招呼,壓低聲音跟我說李劍飛想中午去家裏坐坐,我一點頭,他轉身回去,輕輕掩上門。

郭威領頭,和三位大校旅長喊著“報告”走進門,他們跟謝元德一點頭,向我伸出四隻手要獎金。我起身給王鵬陽打去電話,他才拿著獎金《報表》來找我簽字。辦公室裏,人來人往,足有一小時。

“誌軒,你再考慮考慮。”

“謝副軍長,我在報社我叔管不著我。司令員定了的事,我現在長幾個腦袋?我要讓一位花甲老將站在訓練場上,我叔非罵我!”

“我去找司令員解釋。”

“那好。”我起身去寫字台上拿氣耿援朝他們的《建議》,說,“你先看看,這是明年的工作重點。你要管,從現在開始就管起來。”

謝元德戴上老花鏡,開始閱讀組建特種作戰大隊的《建議》。

我剛端起茶杯喝了兩口水,賀曉梅跟著亓國良走進門。她遞給我裝存折的大信封,轉身而去。他交給我一份材料。自己隨手把裝存折信封放在茶幾上,端著茶杯坐到寫字台前。

“這不是你的字。”我接過亓國良的過濾嘴,他高興地說,“這是杜懷玉寫的,讓我交給你看看。”

我翻閱了幾頁,點上過濾嘴說:“謝副軍長,咱們軍有人才!你看杜懷玉對特戰隊基本裝備……”

“他怎麼不吭聲就走了?”亓國良還有點納悶,我卻為謝元德留下偷看存款折的機會。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我所有打過交道的人中,單論話語藝術的水平,謝元德去當“博導”都有點屈才。然而,他就是“好話說盡,壞事做絕”的那種人。年前,他就無病呻吟,天天請假。年後,他膽大包天,絞盡腦汁,搜羅了一大堆“莫須有”的罪名,洋洋萬言,簽上大名才把我“舉報”到軍區。

權力歸職責所有,威信歸個人所有。誰想把“權力”和“威信”揉於一身,清廉自律,克己奉公,精通業務,為人和善,日積月累多少年,才有可能在部隊樹立氣個人的權威,尚仲強在集團軍裏就有這種“權威”。我從來不願意去得罪自己的“強哥”,並非是個人感情深厚。我剛到任就敢“抗旨”去得罪“強哥”,自己在軍裏一天都呆不下去,不如卷起鋪蓋卷回家!

戰友啊戰友,知人知麵難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