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嘴邊的痛呼變成了無數的“臥槽”。
安靜的空間裏,一聲聲“臥槽”此起彼伏,顯得有些詭異。
隨著每一秒的推移,程野的眉心便緊皺一分,直至眉頭緊鎖,將嘴裏的煙拿下,在煙灰缸裏擰了擰,而後伸手抓了旁邊一個抱枕,朝著他的方向砸去,冷嗬了一聲,“閉嘴!”
毫無防備的陳山被砸了正著,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他,張了張嘴,發自靈魂深處的拷問,“你竟瞞著我,偷偷破處了?!”
後麵那兩個字,被他提高了好幾個度。
“……”
程野的眉心狠狠地一跳,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太陽穴的青筋隱隱暴起,眼底陰沉得可怕,布滿了暴風雨來臨前的陰霾。
陳山卻沒有察覺,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自顧自地開口道,“可上次在海邊,我被那什麼玩意給蜇到了,我跟你要處男尿時,你也沒拒絕啊……”
說著說著,還委屈上了,“你這是在糊弄我呢?所以,愛是會消失的,對嗎?”
“……”
男人的太陽穴神經狠狠地一跳,垂放在身側的手,青筋暴起,在宣示著他的忍耐極限。
“不對啊——那當地人說了,隻有處男尿才管用。我記得,當時候效果很好……”
話音未落。
程野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揪起了他的衣領,“閑的?來,我給你鬆鬆骨。”
低啞的,像是處地獄深淵傳來的聲音,莫名讓人後背發涼。
“啊——”陳山戲精上身,還扮演起了被調戲的良家婦女,不,是良家婦男,“撒手!你撒手,別扒拉我——我喊了!我可真喊了——救命——救命啊——”
程野嫌他聒噪,彎腰,直接從水果盤裏拿起了一個梨,塞進了他的嘴裏,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氣的弧度,像是在說——你死定了!
就在這時,程野的手機響了。
陳山嗚嗚啊啊地求饒。
程野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單手掏出了手機,當看見來電顯示的備注時,劍眉微斂。
是程老爺子的來電,倒也沒說些什麼,隻是命令他立刻回家。
而陳山趁機掙脫開他的桎梏,咬了一口梨,揚著手機,將屏幕對準了他,控訴道,“你還搞出了一條人命!”
說好一起做單身狗,你卻偷偷有了其他的小狗子。
程野伸手拿過了他的手機,微垂著眼瞼,半是陰影的燈光襯得他的側臉神情不明。
屏幕上的映照在他瞳孔,淩厲異常,下顎線收緊,讓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陳山見他這般模樣,倒也收起了那副嬉鬧的麵孔,一臉嚴陣以待地看著他。
這、這事情不簡單啊!
腦海裏已經上演了無數個版本。
什麼霸道總裁的逃跑小嬌妻,亦或是小嬌妻帶球跑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程野什麼也沒說,走了出門。
但那頎長而冷硬的背影,卻莫名地讓人發怵。
陳山偏頭望向了窗外,冷風嗖嗖地吹著,看那樣子,離初雪不遠了。
這次的初雪,比往年,似乎來得遲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