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是楚胭,楚小姐嗎?”
此刻的楚胭正在廚房裏熬粥,小腿上還掛著名為安安的掛件,正眼巴巴地看著她。
是機場的工作人員打來的電話,並說明了她與一名旅客拿錯了行李箱,希望她能去機場配合,拿回屬於自己的行李箱。
楚胭擰滅了火,牽著安安來到了客廳,“我這邊距離機場太遠了,有些不便。方便將對方的聯絡方式給我嗎?即時,我們憑著身份證取回各自的行李箱。”
“這……”
機場工作人員猶豫了好幾秒,這才應下了。
而另一邊的黃特助也收到了通知,“程總,對方說了需要本人攜持身份證,你看這……”
程野撩眼看了看地上被打開的行李箱,顏色不一的衣物一覽無遺,唇微抿了抿,眼底一片冰霜,聲音冷冽,“地點。”
——
明德路旁,寒風呼嘯,猶如刺刀般打在了身上,路人行色匆匆,都在往家趕。
一輛黑色的豪車緩緩地停下,駕駛座上的男人側目。
隻見不遠處站著一名女人,正踮著腳尖來回晃動,戴著白色棉手套的手時不時地捂著小臉,眼珠子亂轉著,活靈活現的畫麵。
女人的圍巾纏了好幾圈,裹到了下巴處,越發襯得那張小臉隻有巴掌大。
在那如雪般的白嫩皮膚上,凍得紅彤彤的鼻尖格外的顯眼,眉眼間的秀氣精致,紅唇杏眼,顧盼之間流露出的明豔嬌俏,莫名的讓人心生憐惜,撥動心弦。
當程野搖下車窗之際,楚胭目光一定,四目相對——
也不知過了多久。
“請問,是程先生嗎?”楚胭拉著行李箱走上前,彎了彎腰身,暖氣撲麵而來,被凍僵的臉緩了些。
“上車。”程野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便收回了視線。
楚胭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拉開了後座的門,提著箱子走了上去。
座位旁邊赫然放著另一個同款的箱子。
“……”
“……”
車內的氣氛沉寂得有些詭異。
那還沒關上的車窗灌入了冷風,猶如刀尖刮在了臉上,就連呼吸都覺得生疼,她的那點小心思徹底給刮沒了。
她承認,從一上車就凹了造型,那風衣的鏈子在她的不動聲色下被拉下大敞開,露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就連手腿怎麼放最好看,她都調整過了。
她不知道這男人是不是近視,能不能發現她的內在美。所以,外在美她總要給他看得明明白白的。
楚胭等了又等,可那男人似乎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她腦子裏曾設想過許多的橋段,但如今這場景,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終於,她忍不住了,身子微動,緊了緊身上的風衣,雙唇蠕動,“你的行李箱我給你帶來了,若是沒什麼問題的話……”
話音未落,程野轉過身,麵對著她。
深凹的眼窩線,挑起的眼鋒,漫不經心中透著致命的冷漠。
下一秒,男人朝著她的方向遞了一張身份證,微挑了挑眉眼,看向她。
“……”
這回兒,倒輪到楚胭有些窘迫了。
但話是她放出去的,也隻能硬著頭皮伸手接過,表麵上卻不動聲色,一張小臉沒有什麼情緒,低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