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柒柒看向她的眼神，一副了然模樣。
“挑撥離間這一套，早就不適用了，我知道你是誰派來的。不過，同為女人，我大發慈悲，提醒你一句，不辨是非，活該你一輩子碰不上良人！真是替某些人不值！”
白悠悠臉色一下子刷白，心虛地低下頭，避開夏柒柒的眼神，“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就是單純地看你不順眼，和誰都沒關係！”
雖然她已經是顆棄子，但要是泄了弈明廷的痕跡，可就不止封殺這麼簡單了。
扔下這句話，白悠悠匆匆消失在草叢後，背影很是驚慌。
“難道真的被我說中了？”
夏柒柒若有所思。
突然，林菲兒推了她一把，“你和弈鳴辰現在到底什麼情況？難道你真的甘願做一輩子的替身？”
明知白悠悠剛才的話都是故意挑撥，夏柒柒還是控製不住地想起書房的那些未完成的畫，拳頭也漸漸在袖子握緊了。
良久，她才歎了口氣，緩緩應道，“……我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林菲兒眉毛都皺成了一團，“‘這些公子哥的遊戲，不是我們能玩得起的’，這是你告訴過我的，你忘了？不要拿自己的人生去賭一場沒有勝算的局，柒柒。”
“當真毫無勝算？”夏柒柒眉頭皺得更緊。
林菲兒看著她，毫不猶豫，“最先愛上的那個，就是輸家。”
看她嚴肅的表情充滿了擔憂，夏柒柒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了聲，伸手將她一把摟了過來。
“放心吧，就算我真的不知死活，要和他談戀愛，也是重獲自由身之後的事情。起碼自由到我想翻誰的牆，就翻誰的牆！”
“不想爬牆的紅杏不是好紅杏！加油！”
兩人互相摟著，相視一笑。
至少，沒有了契約的約束，她才能和他平等相望，談一場平等的戀愛。
這是夏柒柒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結束替身生涯。
“所以我現在必須努力，將這部劇拍到最好。”
夏柒柒揮了揮拳頭，擺出一個加油的標準動作。
話音剛落，突然從旁邊伸出一個拳頭，在她的拳頭上輕輕一碰，“加油啊，好紅杏！”
抬頭一看，隻見東方月恒正滿臉歡喜地看著她。
夏柒柒隻覺頭上瞬間有三條黑線滑下。
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的門簾突然被人撩開，賀唐興衝衝地冒了出來，“嫂子，你今天可千萬別趕我走，我都打聽好了，今天有小仙女的戲要拍，我保證隻看一眼，遠遠地，絕不影響拍攝……”
話還沒說完，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夏柒柒身後的東方月恒身上，一下子，所有的興致連帶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像卡殼的磁帶，一個字也再說不出來。
此刻的東方月恒剛換上戲裏的衣服，妝麵畫了一半，隻看半張臉，仙氣飄飄，正是賀唐朝思暮想的小仙女，但另一半臉，雖然同樣俊美，卻是男人模樣。
賀唐像是受了十幾噸驚嚇，一下子嚇傻了，想說的話在喉嚨裏滾動了半天，連著說了三四遍，“這……這……”
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話來。
這畫麵，“太美”，簡直不敢看。
一時間，夏柒柒也不知該捂她自己的臉，還是捂賀唐的眼，隻能咬牙開口道：
“你沒看錯，他就是小仙女……這也是我一直不敢告訴你的原因，我怕……”
“怕什麼呀！”賀唐突然恢複了興奮，簡直比剛才還要興奮，“你早該告訴我啊，嫂子，你忘了，我就是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