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名之城(3 / 3)

曉曉拍了幾下手,石壁上一塊石頭突然劃開了,露出一道小洞來,小洞裏射入昏黃的光線來,小洞外邊就是那一潭清澈見底的湖水了,隻見夕陽已經西下,隻留些許餘輝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和遠處近處的山峰映襯著,此情此景,清風不覺歎道:“此景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來!”“他們像是真的走了!”曉曉說道,清風聞言轉過身過,借著昏黃的夕照,隻見一嬌小美麗的少女立在身旁,烏黑的頭發下垂過肩,鼻子高高隆起,映襯著那雙閃著金光的明亮的眼睛,嘴巴呈一線鋪開,在鼻子下劃出一條棱角分明的線來,這麼一張秀麗的臉,看得清風有些呆了,喃喃道:“曉曉,你真漂亮!”曉曉一怔:“是嗎?”卻突然伸手一巴掌打來:“無恥!”清風臉上火辣辣的,這才發現曉曉原來還光著上身,剛才把自己的外衣給她,她便攔腰係在了腰間當裙子穿了起來,而上身,卻依然一絲不掛,清風頓覺麵紅耳赤,呆呆地低下了頭:“曉曉,我……對不起……我真的不是無意的……我……”“什麼?”曉曉怒道:“你還不是無意的?那你就是有意的了?!”“哦……不不不……”清風呐呐地說不出話來,急忙轉過頭去,急得額上汗珠直冒,隻聽曉曉又是噗赤一笑,道:“呆子,還不給我拿衣服去!”“哦……這就去……”清風便飛快地跑出洞來,在水邊找了幾轉,也不見什麼衣物,便背著身子大聲問道:“曉曉,在哪裏啊??”“左邊,向上,”曉曉答道,清風便朝左邊走了幾步,向上瞧去,並不見什麼衣服,又問道:“哪裏啊?”“再往左走,向上”,清風又走出幾步,還是不見衣物,又問“哪兒啦?”“呆子!你看,那兒,那兒!”曉曉叫道,清風轉過頭來,隻見那圍了件男人外衣的美麗少女就站在洞外,夕陽之下,渾身泛著金光,清風看得就呆在了原地,曉曉見她回過頭來,又見自己渾身上下除了他的一件外衣之外競是一絲不掛,頓時羞紅了臉,嬌怒道:“討厭!看我不挖出你的眼珠子來!”邊說就邊又鑽進了山洞,“對不起,對不起……”清風感到失態,也急忙轉過身去,終於在水邊一大石上找到了一大堆衣服,也不敢細看都有些什麼,胡亂抱著就折回洞來,再不敢往洞的方向瞧上一眼,後退著一蹦一跳的似隻青蛙一般跳回洞口,曉曉見狀,又是噗赤一笑,清風把衣物遞進洞裏,就那麼背靠著山洞地站著,不敢動一下。許久,隻聽曉曉道:“行啦,轉過來吧。”清風這才轉過頭去,隻見一白衣少女立在麵前,頭發和衣裙隨風飄拂,實在是嬌豔極了,一時就又傻站著說不出話來了。“怎麼啦,呆子。我咋就覺得你有時競有些色迷迷的樣子?”曉曉假怒道,“我……沒……沒有……隻是……隻是曉曉你太美了,也太高貴了!”清風怯生生地道:“我哪裏色迷迷的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還貧嘴,走吧。”曉曉說著就往前走去,清風急忙跟上。

兩人沿著溪流走過一段,就又踏上了上山的小徑,“對了,你打算去哪裏?”曉曉活蹦亂跳的,邊走邊問,一會兒甩出清風老遠,一會兒又停下來等清風趕上了再走。“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誰呢?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裏呢?”清風突然又陷入了沉思之中,見他一臉茫然和苦悶的樣子,曉曉忙道:“好啦好啦,想不起就別想了,我帶你去問問無所不能先生就明白了!”於是兩人又往前走。不一會兒,就見到了一片七零八落的農舍,隻見屋舍上烏鴉成群,院子裏雞鴨結隊,而牛圈豬圈的門也暢開著,老牛正在門前溪流中痛痛快快地喝著水,雞鴨們則三五成群地尋覓著蟲食,一隻雞找著一條大蟲子,三五隻雞便衝上前去,大家慢吞吞去圍著蟲子,你一口我一口地津津有味兒地品嚐起來,雖然每隻雞隻分得了一小截,但大家都吃得挺美的,清風歎道:“這無名城的雞也會互相關懷、充滿關愛呢!”“這還不止,它們也會法術呢!”曉曉邊說邊往裏走,“什麼?”清風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這不可能!”曉曉轉過頭來,望了他一眼:“是真的,這無名城人人會法術,事事懂真誠,平日裏,人們種地幹活,經商攢錢,也各自修煉著自己的法術,一到有人侵入我們無名城,那便全城皆兵,總能打它個落花流水呢!動物們也不例外,包括植物,它們平日裏過著自己幸福的日子,一旦遇有外敵入侵,他們也會竭盡所能,蜂湧而上,給敵人以迎頭痛擊呢!隻不過它們的法術需要在人們的指引下才能發揮作用,最能控製他們的就是無所不能先生了,其次才是他三個入室弟子,當然,無名城的所有人也都能,不過控製他們發揮作用的能力大小不一罷了!”一席話聽得清風目瞪口呆:“你說的這都是真的嗎?”“那當然!”曉曉說著雙手合十,口中嘰哩咕嚕也不知道嘀咕了些什麼,突然,就見院裏的雞鴨們一陣混亂,但混亂隻是一瞬間的事,旋即便整整齊齊列於大路兩旁,一個個眼巴巴地望著他二人,似是在歡迎他們的到來,清風這一驚非同小可,“你這簡直是童話故事了!”“我法術有限,”曉曉笑道:“法術高明的可以讓他們拍起手來,發出聲音來歡迎呢!而要它們上陣殺敵,據我所知,目前也就隻有無所不能先生和他的三個弟子會了!”正說著,院子外邊就進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是六十來歲的樣子,看上去也就和清風印象中的普通農民差不多些,“大叔,大嬸,我們餓了想在你這裏討頓飯吃!”曉曉上前招呼道:“快裏邊坐吧,”老漢一臉熱情,把二人迎進屋裏,老婦就在廚房裏忙得不亦樂乎了,一不會兒,一桌豐盛的農家菜就擺上了桌子,雞鴨魚肉都有,而以一些清風叫不出名的蔬菜為多,清風說道:“叫你們破費了!我一定照價付錢。”曉曉急忙遞個眼色,又對老漢道:“大叔,他法術不高,心疼這些動植物呢!”老歎一聽,大手一擺,洋洋得意地道:“我老漢都六十歲的人了,這點法術都沒有,豈不白活了嗎?現在啊,除每年宰整頭的豬要請無所不能先生幫忙外,其它平日取用,自己應付綽綽有餘了。”清風並沒聽懂什麼意思,但可口的美味也使他懶得再問了,早已咕咕大叫的肚子老兄也不允許他再問,老婦人見有人輕視他們的法術,也有些不平,雙手合十,嘰哩咕嚕了一陣,便有兩頭肥豬從院子中央直奔屋子裏來,近得飯桌前來,抬起豬頭,前腳騰出來當手,豬蹄放到豬嘴裏,奏出嗚嗚的美妙的音樂來,卻有幾分人類的聲音,其歌仿佛曰:“無名城,歡迎城,大家真誠享太平……”清風一下子就呆了,老婦人卻並未因清風輕視他們的法術而真怒,和善地笑道:“兩位吃好,我讓這豬兒吟歌給你們助興,好讓你們多吃些!”曉曉悄悄對清風道:“你剛才的話有傷他的自尊,無名城的人,用法術從雞們豬們身上取下些肉來吃而不讓它們感到疼痛更不會死那是小菜一碟的事,隻要有宰殺整豬整雞才需無所不能及其弟子幫忙,好在無名城人心底也都善良,並不會因為你的輕視而怪罪於你,快吃吧!”清風傻瞪了眼,隻見那豬的屁股和肚子上分明有道才割開的口子,卻並不見流血,更見不到豬的臉上有痛苦的表情,吃驚就夠了,哪裏還能吃下飯去!

迷迷糊糊吃完了,清風一臉驚疑,拚命回想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卻並不見能想起什麼來,隻隱隱約約記著些比這幾天所見到的情景繁華些,人與人之間關係緊張些的事,隻見老漢把曉曉拉到一邊,低聲說了些什麼。“走吧,”曉曉拉了拉清風的衣角,清風便迷迷糊糊和老漢老婦告別,還說了些感謝之類的話,伸手入懷摸出一迭錢來要作為酬謝,被曉曉一個眼神止住,又放入了懷裏。

兩人又往山上爬,隻見農舍已細如螞蟻地印在腳下了,終於爬上了山頂,可眼前又是一直入雲霄的大山,“累了吧,歇歇再走吧!”曉曉說,於是兩人就席地而坐,清風道:“剛才那老漢給你悄悄說了些什麼?”曉曉道:“哦,對了,我正要說這事兒呢,他說最近來無名城的外人很多,他已知道你絕非無名城人,還說無所不能先生已在設法驅趕外來人了,叫我不要帶你上山。”“可我不上山,又怎麼知道我是誰呢?他們都說隻有無所不能先生才知道我是誰。”“你當真要去?”曉曉問道:“好在無名城人也都善良,即使驅趕外來人也不會傷害於你,也沒什麼危險。”“那就走吧”清風站起身來,兩人又朝筆直的山路走去,“你如果累了,我可以用法術送你上山的,這點法術我還是有的。”走出幾裏,曉曉便道。清風抬頭望去,隻見明月當空,撒下一層淡淡的銀光來,映襯著曉曉那雪白的衣衫和嬌小的臉龐,還有那涼意襲人的清風中飄拂著的長發,隻覺此情此景,真是妙不可言,便道:“清風明月,美女佳人,走走也不妨事。”“討厭!貧嘴!”曉曉嬌怒道,飛快地跑開了,遠遠傳來她銀鈴般的笑聲:“這山便叫無名山了,登上這山,也就可以見到無所不能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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