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是在晚上十點半回到的家。
這天晚上很難得的路十八沒有給他留燈,一個人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了。
“啪嗒……”
秦酒打開燈,看著屋子裏一片狼藉,亂糟糟的,地上還有碎玻璃渣子,廚房的碗也沒有清洗,他趕緊跑到房間,尋找另一個人的身影。
“你在做什麼?”
路十八被悉悉索索的聲音給吵醒,他才剛睡著不久。他在床上坐起身,打開了床頭燈,燈光有些刺眼,他揉了揉眼睛。
床頭燈的燈光是暖黃色,路十八穿著一身深藍色睡衣,滿臉的疲憊。
他說話的語氣還帶著剛醒來的沙啞,還有慵懶。
“你怎麼沒有給我留燈啊?”
秦酒問的理直氣壯。
路十八放下不停揉眼睛的手,眼周一圈都是紅彤彤的,他抬眼看了一下秦酒,就移開了目光。
“你沒有說你回來的這麼晚,我困了就先睡覺了。”
秦酒放下手中的大衣,然後語氣不太好的詢問路十八。
“那家裏一片狼藉是怎麼回事?地上怎麼那麼多玻璃杯碎片,你不是說你今天在家裏打掃衛生嗎?怎麼還是這樣亂?”
秦酒質問了路十八很多,不過這些事情在路十八那裏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我累了,不想掃。”
路十八的態度和以往的大相徑庭,秦酒也察覺出來了。
他說話的語氣盡量變得溫柔起來。
“好吧,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你累了就休息,我去打掃。”
秦酒蹲在床邊,目光深情的盯著路十八看。
但是,路十八就是不瞅他一眼。
為什麼要聽一條出軌了的狗的話呢?
這隻管不住自己的公狗,看外麵母狗的眼神都帶著深情。
路十八可不是個戀愛腦。
“嗯,你去打掃吧。玻璃杯碎了一地,地上應該有很多的碎渣子,你去找個寬膠帶把地上每個角落都沾沾吧。我不想赤著腳走路的時候會割破腳。”
路十八很難得這麼平靜的給秦酒安排任務,甚至巴不得讓他多做些事情。
要是以往,他一定會心疼秦酒在外麵應酬來應酬去,那麼辛苦。
現在,他知道,秦酒平時那麼勞累,肯定是沒少在鹿歡的床上練武術,難怪總是需要喝一些補腎的藥。
不要心疼男人。
路十八自己就是個男人,他最明白這一點。
“那好,你累了你就先休息,我去清理家裏。”
秦酒靠近路十八,似乎是想要給他一個吻。
路十八下意識的躲了躲,縮在床的另一邊。
“我有點兒感冒,別親我,會傳染。”
他的借口拙劣而又虛假,卻又真的能夠唬住秦酒。
“生病了?那你先睡,我等會兒就過來了。”
路十八點了一下頭,就往被子裏麵縮,看著秦酒關了燈,才閉上了眼睛。
鼻子裏都是鹿歡身上梔子花香水的味道,真的惡心啊!
他好討厭梔子花。
秦酒不是不知道。
原來,偷腥的人,永遠都學不會怎麼隱藏住腥味兒。
“叮咚!”
鹿歡:他今天晚上是在我自己回去的。
附帶著的是一張帶著草莓印跡的曖昧圖片,從喉結就可以看到那是秦酒。
秦酒喉結不遠的地方有一顆紅色的痣。
保存了聊天截圖,放下手機,路十八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