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軍營另一處軍帳內。
袁熙也躺在床榻上,身上綁著繃帶,一名隨軍醫師正為他檢查身體。
很快,醫師站起來,看向一旁的沮授和周倉:
“別駕大人,周縣尉,公子他受傷頗重,不過好在沒有生命危險,隻是接下來的時間,需要好生休養,外敷的藥膏和滋補的藥劑都不能缺……”
“好。”待得醫師說完,沮授點點頭:“那你定時過來給公子敷藥煎湯,需得盡心盡力,不得怠慢,待得公子痊愈,少不了你的賞賜;若是公子出了什麼閃失,明公不要你的命,我也要你的命!聽明白了嗎?”
沮授恩威並施,聽得醫師惶恐開口:
“別駕大人!我一定盡心!”
“醫師,我家公子什麼時候能清醒過來?”
一旁的周倉趁著兩人說話的空檔,連忙開口。
“這…我也說不準,但根據情況,今日內,就會轉醒。”
醫師回應。
周倉點頭,接著轉頭看向昏迷的袁熙。
“好了,周縣尉,你在這裏守著公子,等公子醒來,通知門外的護衛,我就會知曉趕來。”
沮授開口道,他身為界橋軍隊的主官,軍營大小事務都需要自己負責,不能一直守著袁熙醒來,囑咐完周倉,沮授又出門囑咐了一圈周圍護衛,要他們嚴加防範,這才離開。
另一邊,床榻上的袁熙腦袋昏昏沉沉,已然陷入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
袁熙置身於一場豪華的酒宴。
自己似乎位居上賓座位,身前的木桌用料考究,其上雕刻著精細繁雜的圖案紋路。
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山珍海味,珍饈玉食,連盛菜盛酒的器皿都是金銀玉器,做工精細。
酒宴四周,一個個穿著金絲綢緞的達官貴人們觥籌交錯。
房間的四周,還點著一盞盞青銅燈,火焰不斷燃燒著燈油,屋內雖不說亮如白晝,但也是燈火通明。
袁熙正恍惚,一個看不清容貌的男人滿麵帶笑的走來,向著他介紹麵前的菜品:
“大賢良師,您看這道雞舌炒榆錢,用的都是當年的小母雞,殺了三十六隻雞,割掉舌頭,做了這麼一道菜,滋味是鮮美無比,不可不嚐啊。”
“大賢良師,您再看剛上來這道茄鯗,做工繁複我就不與您細說,庖廚足足用了十隻雞,伺弄了這一盤茄子,其滋味,既有茄子的清香,有有雞肉的鮮美,您嚐嚐?”
似乎是見袁熙久久沒有反應,男人以為他不喜歡吃,繼續輕聲詢問:
“大賢良師,您要是不喜這些菜式,我讓下人倒了重做如何?”
男人話音落下,他的身影也漸漸淡去,隻不過耳邊的雜音依舊:
“大賢良師,這舞姬是西域那邊抓來的,與我們中原女子相比,也是別有一番滋味,我送與大賢良師府上如何?”
“大賢良師為吾兒祈福,理當重謝,幾箱金銀珍寶,不成敬意,還請大賢良師收下。”
“……”
畫麵再次清晰。
袁熙置身於一處昏暗的土坯房內,坐在一處土炕上,麵前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少年,身旁站著一個腰背佝僂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