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刀鋒利無比,所以現在袁翼需要絕對鎮靜,心髒旁邊的血管如果被割斷了的話,麻煩可就大了。取出酒壺猛地灌了一口,袁翼終於割開了拇指大小的口子,另一隻手在酒桶裏涮了下,然後伸進去摸索著。

距離心髒這麼近,袁翼甚至可以感受到女孩心髒的跳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袁翼還是沒有找到子彈的蹤跡。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前進著,終於袁翼碰到了熟悉的金屬。

“鑷子!鑷子!我需要一把鑷子!”

翻遍了全身上下,袁翼也沒有找到可以代替鑷子的東西,帳篷裏除了睡袋就睡袋,根本不可能有其他工具。

“哥哥,哥哥,我好疼,哥哥。”女孩的神智模糊不清,開始小聲的呻吟起來。

袁翼愛惜的撥開女孩額頭前的秀發,在耳邊輕聲道:“我就在這,不要怕,一會就不疼了,一會,隻要一小會。”

如果成長院的其他人看到的話,肯定會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一向以冷漠和狂傲著稱的袁翼也會如此的溫柔。

女孩似乎聽到了袁翼的話,歪著頭又繼續昏迷去了。

“他奶奶的!都怪那個要人工呼吸的木池嘴!”袁翼低聲咒罵著,忽然腦子裏一個激靈:“人工呼吸?!”

將嘴貼在女孩的傷口上,袁翼小心而緩慢的吮吸起來,溫暖的血液慢慢的流進袁翼的嘴裏。

強烈忍住心裏的翻江倒海,袁翼閉著眼睛感覺著子彈的移動。子彈似乎被吸得出來了一點,袁翼趕忙繼續吮吸,嘴裏的血也不敢吐掉。

如果停止的一刹那,子彈被心髒的震動帶偏移了的話,那袁翼的一切努力就白費了。而這些到了袁翼嘴裏的血當然不能再流到女孩身體裏,於是袁翼隻得皺著眉頭咽了下去。

鹹鹹的血流進了袁翼的肚子裏,而子彈也在袁翼不斷的努力之下,終於被吸到了嘴裏。

可是不巧的是,就在子彈進嘴,袁翼剛要起身的時候,女孩醒了過來。

木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腦袋上昏暗的燈光,想要起身,胸口卻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啊!”木雲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袁翼被這“啊”地一聲一驚,嘴裏的彈頭還沒來得及吐出,一下子咽了下去。

“草,這下完蛋了!”袁翼趕忙捂住喉嚨,鬼靈精怪的子彈卻早已下了肚。

剛要起身大罵的袁翼忽然發現女孩緊皺的額頭,將吞下子彈的事忘掉了九霄雲外,興衝衝的湊了過去:“喂,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木雲等一陣劇痛緩過去,睜開眼睛,卻發現一個有著溫暖眼神的俊美男子正近距離的看著自己。

“還好,你是誰?木池哥哥他們呢?”

袁翼望了望身後的彈孔,道:“都去幫你報仇去了,我叫袁翼。”

木雲好奇的瞧著滿嘴鮮血的袁翼,大眼睛閃動著:“你怎麼滿嘴鮮血的?被人打了麼?是誰打的你,我幫你告訴木池哥哥,讓他去教訓他們。”

袁翼好笑的抹了抹嘴上的鮮血,一頭將腦袋紮進了酒桶裏。等到腦袋完全浸進去之後,袁翼才反應過來這裏麵全是烈酒,趕忙又把腦袋抽出來。

閉著眼睛在地上摸索著,好不容易找到一條毛巾,仔細的擦拭了半天,袁翼才敢將眼睛睜開。可眼睛還是有些刺激得難受。

木雲躺在床上看著男子的怪異舉動,腦袋裏滿是問號。

“媽的,酒也這麼仿真幹什麼!”袁翼心裏恨極開發生存世界的人,從水壺裏倒出些水又洗了半天,不適的感覺才逐漸退去。

“你先休息一會,我去找針來!”袁翼吩咐一聲,鑽出了帳篷,從教官那裏墨跡了半天,總算騙到了一根繡花針。

回到帳篷裏將頭盔取下,拆下了線,可是認針這種細活不是袁翼這種大老爺們能幹的。浪費了十幾分鍾的時間,袁翼還是沒能將線頭穿進那該死的小針眼裏去。

“你這樣不對,要在嘴裏含一下。”

袁翼趕忙將線湊到了木雲嘴邊,等到木雲用雙唇仔細的將線抿過之後。袁翼才將線頭取回,放在自己嘴裏用牙咬了咬。

“是不是這樣?”經過袁翼的二次加工,原本細細的線頭變成了大麻花一樣。

木雲搖了搖頭:“不對,不是這樣!”

袁翼又再次將線頭送進了木雲嘴裏,木雲驚異的看了眼袁翼,臉紅的將線頭在嘴裏抿了抿。卻不敢卻瞧袁翼那仔細學習的眼睛。

“哦,我懂了,是這樣!”

“不對!”

“那你再來!”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木雲胸口上的傷口總算被縫合了,雖然不怎麼漂亮,稀疏不一的線痕走著之字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