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狹路相逢勇者勝 焚血之法自難承(1 / 2)

上回書說道,東方無極獨自一人進山打獵,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獵殺一頭野狼,自己卻也落得個傷痕累累,又以焚血大法吸取野狼之鮮血,一時仍難以承受,氣血逆流。

卻說龍兒吸取野狼之鮮血,竟與第一次狄不敗教授焚血大法時一模一樣,口中鮮血逆流而出,渾身顫抖不止。僅剩的點點意識,讓龍兒慌忙盤坐下來,雙掌迅速劃開,掌法招式飛快變換,抱球於腹前。

果然,顫抖著的身體緩緩安穩下來,嘴角的血流也停止,霎時間隻見一團淡淡的血霧自龍兒體內滲透出來,於身體周圍運行周天彙入於百會穴中。小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圍繞在龍兒身體周圍的血霧漸漸消散而去,龍兒猛地睜開眼睛。

卻隻見那一雙原本水汪汪的清澈大眼睛,此時布滿了血絲,殺伐之意顯露無疑,此間,龍兒體內的氣息也顯著地增強些許。這一瞬間有些失神的龍兒,喉嚨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似乎在竭力地壓製著體內那一股呼之欲出的邪惡。

良久,龍兒雙眼上的血絲漸漸消退下去,龍兒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息,爬到野狼的屍體旁邊,抽出插進野狼肚子的長刀,臉龐上露出一抹內疚與自責,龍兒跪在那野狼屍體前,恭恭敬敬拜了一拜,取出匕首竟開始剝下狼皮。

進山打獵之前,龍兒已經打聽過了,野狼皮可以賣到三十兩一張,若是沒有傷口,一張上好的狼皮甚至可以賣到五十兩銀子。

龍兒雙手沾滿了鮮血,微微顫抖著將狼皮剝下來,隻剩下血淋淋的屍骨躺在雪地上,鮮血染紅了一大片雪地。龍兒望著眼前慘不忍睹的場麵,目光中帶著痛苦,再拜了一拜,說道:“對不起了!我東方無極欠下的這一筆筆血債,就由上天記下吧!有朝一日,我自當坦然接受上天的懲罰!”說罷,龍兒將野狼的屍骨就地掩埋。

做好了這些,龍兒靠著數根癱坐在雪地上,忍著疼痛脫下左袖,幾近破爛的毛皮袖子下,龍兒早裹上了厚厚的一層棉布,否則,龍兒也不會用手臂去擋住野狼的牙齒,饒是這樣,那棉布上仍舊被咬穿了兩個小孔,解開纏繞在手臂上的棉布,隻見胳膊上下露出四個血孔,龍兒咬著牙,抓起一把雪在傷口上來回擦洗幾次,洗淨了傷口,取出新棉布將傷口紮好,又纏上那厚厚的棉布,穿上皮衣,將手中的狼皮在雪地上擦幹淨,裝進腰間另一隻布袋,那裏麵已經裝著一條狼皮了。

又一日,又下起了大雪,寒風凜冽,吹著山石嗚嗚地嚎叫著,森然恐怖,寒風卷著大雪紛紛揚揚,視線一片模糊,可見處不足十米。連綿起伏的大山中,一處半山腰上,一道人影躲在兩塊巨石後躲避著風雪,原本英俊的小臉兒上已經顯露出凍瘡來,此人正是龍兒。

隻見龍兒閉目沉神,雙掌結出煉脈術修煉印結,隻見這冰天雪地之中,竟自虛無中析出一縷縷斑斑駁駁的天地能量,穿透衣衫鑽進龍兒體內。自習修輪之法至今,龍兒已經能夠堅持近兩個時辰,才會精疲力竭,修養一段時間方才能夠再次修煉,不過在這大山深處危機四伏,龍兒可不敢像在家中那般沉神修煉。

不多時,龍兒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來,握了握拳頭,龍兒凍傷的臉上露出愉快的笑意,自進山狩獵以來,已經半月有餘了,較之初來之時,龍兒此時能夠明顯地感受到實力的增強,不僅僅是在內力上。這半個多月在山林雪地中或追或逃,一次次與野獸拚死搏鬥,龍兒的身手自然矯健了許多,力量也增大了許多,不過卻也換來傷痕累累的代價,這一點從龍兒臉上那數道結痂的抓痕,還有肚子上染紅的皮大衣上可以看出端倪。

臉上的傷是與一頭野狼搏鬥時留下的,不僅僅是臉上,肩膀上也被狠狠地咬穿了,這一次受傷,讓龍兒在山林中躲避了兩三天才敢露頭兒,在山林中找到一處安全的避難所,對曾經做過小毛賊的龍兒來說,並不是難事;而肚子上的傷,是在與一頭成年野豬遭遇後留下來的,那一場搏鬥,龍兒險些喪命,肚子上被野豬鋒利的獠牙頂出兩個血窟窿,龍兒爬到樹上方才逃過一劫。

回想著這半個月以來的經曆,龍兒那凍得青紫帶著凍瘡的小臉兒上反而露出一絲淺笑來。

兩位爹爹,姐姐,我一定會活下去的,一定!

龍兒一邊想著,一邊取出背在身上的幹糧袋,取出一塊冰冷堅硬的烙餅,像是嚼著冰塊兒一樣,艱難地咽下去,又胡亂抓一把雪塞進嘴裏。伸手在幹糧袋裏摸了摸,帶來的幹糧快吃完了,也該回去了!龍兒又將另一個口袋取出來,將裝在其中的成果傾倒下來,在身前擺弄著——

四條狼皮,其中有一條已經被自己刺的千瘡百孔,那一站也是頗為凶險;

一副鹿茸,這完全是僥幸,身在山林中,又有這厚厚的積雪,龍兒怎麼可能追的上野鹿?那一次,是龍兒碰巧遇見了一隻野鹿,趴在雪地上偷偷接近,用石頭一下子砸在那野鹿的腦袋上,這才靠著運氣得來的這一副鹿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