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靜手中鋒利的匕首,在白大褂那短脖子上狠狠地一抹。
“呲~呲~”
如注的鮮血瞬間飆出,強忍著疼痛的姚元飛既驚又喜。
慘白如紙的薄唇張了張,卻什麼也沒問出。
眼裏那劫後餘生的光芒,讓莊靜一眼讀懂,她豎起食指在唇間,輕聲道。
“還能走不!”
“能!”
姚元飛一顆行走在深淵的心嘭嘭直跳,來人那清冷的聲音如天籟之音,瞬間照亮他的人生。
姚元飛此時無法言說心中的感激,深邃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來人,生怕一眨眼恩人便會消失不見。
這是他唯一的救命符!
莊靜上前用匕首割斷綁帶,眼睛不自覺地瞄一眼那勻稱的身材。
【有點兒大!】
她腦中猥瑣地閃過一句話,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害臊。
她好心地扒下白大褂的衣服扔過去,又見旁邊的托盤裏放著治外傷的用品。
她上前拿過托盤,壓著嗓子道。
“我給你包紮一下,得盡快離開這裏。”
“有勞義士!”
坐起身正準備穿衣服的姚元飛,一聽要給他包紮傷口,當然是求之不得。
不然,他還真怕沒回到幫裏,就會血流盡而死。
…
姚元飛黑曜石般的雙眼,緊緊盯著眼前白淨的半張麵孔。
當靠近時,聞到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兒,完全不同於當下的任何香味。
【恩人是個姑娘?】
姚元飛有些疑惑的目光下移,當看到那被領口遮擋得不怎麼嚴實的喉時,越發肯定心中的想法。
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出,鄭城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厲害人物。
那熟悉的包紮手法,又讓姚元飛覺得恩人是護士。
但他很快否定了這種想法,因為恩人身上根本沒有藥品和消毒水的味道。
姚元飛搖去腦中的各種想法,眼下最重要的當是盡快回到黑虎幫。
查明是誰在背後出賣他,他們哥倆已不適合留在鄭城。
以他們的實力,被鬼子盯上絕對討不了好,可又不知該去投奔誰才最穩妥。
隻一個包紮傷口的時間,姚元飛已經想了很多,更是細細地打量眼前的人。
將那張臉從眼以下,牢牢地記在心中,生根發芽。
…
“走!”莊靜包紮好傷口,幹脆地道。
“往停屍房走,鑽狗洞出去。”
莊靜想到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這人雖身上有傷。
但那體格不算粗大,鑽過那個狗洞還是沒問題,且那邊防守薄弱。
姚元飛一愣,想到小時候也沒少鑽狗洞,還真沒什麼不能接受。
莊靜打開門探頭見外麵沒有任何動靜,當先一步出去,戴上夜視儀在過道上鬼祟地前進。
她也不管後麵的人能不能跟上,畢竟離天亮沒一會兒了。
姚元飛咬牙緊跟著前麵靈活的小身影,大晚上的沒有照明,稍遲疑就會跟丟。
常行走於黑暗中的人,若不是有傷在身,根本不會把走夜路當回事兒。
他再也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唯有逃出生天才能活下去。
莊靜看似腳步快,實際已經是壓著速度在走。
若是她一個人,早將醫院搜刮幹淨,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