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莊靜猛地睜開雙眼,清明的大眼在夜色中隱隱發亮。

靜躺一分鍾後從床上下來,一身黑如墨的夜行服早已穿在身。

她拿過衣帽架上的黑色風衣穿上,輕輕將房門拉開僅容一人通過的縫。

側耳傾聽隔壁有輕微的鼾聲,她踮著腳躡手躡腳地從門縫鑽出去。

漆黑的夜空下,伸手不見手指,耳邊是呼呼的風聲。

“娘,外麵已經沒人了,咱快溜吧!”

圓圓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一想到要去搞事兒,早興奮得在空間裏準備了一大堆武器。

莊靜一聽到圓圓具有煽動性的話,心莫名地加快跳動。

想裝淑女一點兒的人,在夜色的掩蓋下也不用裝了。

【嘿嘿,那就走吧!夜晚是咱們最好的掩蓋色。】

一心想著搞事兒的人,怎會放過城內兵力空虛的好機會。

常言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說的就是現在這個情況。

莊靜閃出正院兒,避過莊老頭兒的耳目後,輕敲周魁房間的窗戶。

“叩~叩叩!”

“誰!”

屋內的周魁一聽到動靜,壓著嗓子猛地從床上翻身下來,抄起枕頭下的鐵棍在手,低喝道。

“我,出來守著門兒,我要出去一趟。”

“少爺!”

周魁微驚,快速地披衣開門,隱約見牆邊站著一人。

“負責盯著外麵的動靜,回來的時間不定。”

莊靜簡單地交代一句,並沒說出去的目的是什麼。

“要帶人接應你嗎?”

“不用,隻你知道就行,別磨蹭。”

莊靜低聲命令著,幾步走向大門拉栓、開門,那熟練的動作一氣嗬成。

周魁雖不能夜視,但聽那動靜也知道是個熟手,有點兒牙痛是咋回事兒。

“吱~啞!”

聽到動靜的大牛,悄摸地起床,貼著牆聽外麵的動靜。

等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有些著急地開門衝出來。

“大牛,是我,別出聲!”

周魁關好門,聽到衝過來的沉重腳步聲,忙低喝出聲。

他生怕大牛會魯莽地喊出來,要是壞了莊靜的事兒,他們都得受罰。

至少,會被趕回山上去,那將是他們一生中的汙點。

“管家,你開門做什麼!”大牛不解地悶聲道。

一根筋的大牛,此時還知道要壓著聲音說話。

“沒什麼,我剛聽到外麵有人砸牆,起來看又沒發現什麼。

可能是風吹過來的樹枝,回去接著睡。

我正好不困,在這坐一會兒。”

周魁幾句話搪塞過去,將大牛哄回屋睡覺,他則是一點兒睡意沒有。

他一想到莊鏡在這宵禁的晚上出門,一顆心是七上八下,哪裏還有什麼睡意。

周魁煩躁地在大門後來回走動,還不敢弄出的動靜大了。

不時地貼在門後,聽聽外麵的動靜。

白天發生那麼大的爆炸,從方位上判斷應該是鬼子的飛機場那邊。

不知是何方高人出手爆了鬼子的機場,這下總算是解除了山上的危機。

隻要鬼子沒有飛機支援,戰鬥力就會大打折扣,相應地就會減輕根據地的壓力。

真刀實槍地拚殺,他們從來沒怕過,最忌憚的卻是鬼子的遠距離殺傷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