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莊靜猛地睜開雙眼,清明的大眼在夜色中隱隱發亮。
靜躺一分鍾後從床上下來,一身黑如墨的夜行服早已穿在身。
她拿過衣帽架上的黑色風衣穿上,輕輕將房門拉開僅容一人通過的縫。
側耳傾聽隔壁有輕微的鼾聲,她踮著腳躡手躡腳地從門縫鑽出去。
漆黑的夜空下,伸手不見手指,耳邊是呼呼的風聲。
“娘,外麵已經沒人了,咱快溜吧!”
圓圓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一想到要去搞事兒,早興奮得在空間裏準備了一大堆武器。
莊靜一聽到圓圓具有煽動性的話,心莫名地加快跳動。
想裝淑女一點兒的人,在夜色的掩蓋下也不用裝了。
【嘿嘿,那就走吧!夜晚是咱們最好的掩蓋色。】
一心想著搞事兒的人,怎會放過城內兵力空虛的好機會。
常言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說的就是現在這個情況。
…
莊靜閃出正院兒,避過莊老頭兒的耳目後,輕敲周魁房間的窗戶。
“叩~叩叩!”
“誰!”
屋內的周魁一聽到動靜,壓著嗓子猛地從床上翻身下來,抄起枕頭下的鐵棍在手,低喝道。
“我,出來守著門兒,我要出去一趟。”
“少爺!”
周魁微驚,快速地披衣開門,隱約見牆邊站著一人。
“負責盯著外麵的動靜,回來的時間不定。”
莊靜簡單地交代一句,並沒說出去的目的是什麼。
“要帶人接應你嗎?”
“不用,隻你知道就行,別磨蹭。”
莊靜低聲命令著,幾步走向大門拉栓、開門,那熟練的動作一氣嗬成。
周魁雖不能夜視,但聽那動靜也知道是個熟手,有點兒牙痛是咋回事兒。
…
“吱~啞!”
聽到動靜的大牛,悄摸地起床,貼著牆聽外麵的動靜。
等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有些著急地開門衝出來。
“大牛,是我,別出聲!”
周魁關好門,聽到衝過來的沉重腳步聲,忙低喝出聲。
他生怕大牛會魯莽地喊出來,要是壞了莊靜的事兒,他們都得受罰。
至少,會被趕回山上去,那將是他們一生中的汙點。
“管家,你開門做什麼!”大牛不解地悶聲道。
一根筋的大牛,此時還知道要壓著聲音說話。
“沒什麼,我剛聽到外麵有人砸牆,起來看又沒發現什麼。
可能是風吹過來的樹枝,回去接著睡。
我正好不困,在這坐一會兒。”
周魁幾句話搪塞過去,將大牛哄回屋睡覺,他則是一點兒睡意沒有。
他一想到莊鏡在這宵禁的晚上出門,一顆心是七上八下,哪裏還有什麼睡意。
…
周魁煩躁地在大門後來回走動,還不敢弄出的動靜大了。
不時地貼在門後,聽聽外麵的動靜。
白天發生那麼大的爆炸,從方位上判斷應該是鬼子的飛機場那邊。
不知是何方高人出手爆了鬼子的機場,這下總算是解除了山上的危機。
隻要鬼子沒有飛機支援,戰鬥力就會大打折扣,相應地就會減輕根據地的壓力。
真刀實槍地拚殺,他們從來沒怕過,最忌憚的卻是鬼子的遠距離殺傷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