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劉村,因地處郊外離鬼子的大本營很近,並沒有民兵活動的痕跡。
鄭城方圓一百裏內都沒有民兵的影子,連地下黨都停止了一切活動。
劉莊人的良民和自保行為,卻大大方便出手之人安然離開。
…
半晌後,保長劉守財探頭探腦地打開院門,伸出腦袋四處瞅。
沒發現什麼動靜,才溜邊梭縫地出來,後麵跟著兩提燒火棍的兒子。
三人鬼頭鬼腦地在村中走著,每路過一家都會敲門。
被喊開的門裏都會出來一人,手中不是提著棍子,就是拿著鋤頭。
二十幾個男人老中青皆有,在保長的低喝聲中,緩慢地向村尾摸去。
“都動作快點兒,抓到土八路去皇軍那領賞,要啥有啥。”
走在中間的保長,不停地催促著一行人。
怕死又想得好處的家夥,縮在人群中連腦袋都不敢露出來。
生怕被不知躲在哪裏的土八路盯上,給他來一槍,就死得太冤枉了。
當一群人磨磨蹭蹭地來到村尾的山坡下時,誰也不敢第一個上去。
全都趴在地上不敢亂動,生怕引起上麵之人的注意,再給他們來一發炮彈就完球了。
“二憨,你上去,快點兒!”
急於求成的保長,自己沒膽量上去,支使別人跑腿卻用得最溜。
一向聽話的二憨,此時捂著耳朵,全當沒聽到保長的話。
【他還沒活夠,憑啥每次都是讓他先上。】
“媽的,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敢不聽老子的話。”
保長被當眾下麵子,氣急敗壞地爬過去揪著二憨的衣領大罵。
…
“嗚~嘟嘟!”
一陣汽車聲和摩托聲打破山坡下的怒罵聲,兩輛摩托和一輛滿載著鬼子的汽車出現在劉莊。
“嘩~啦啦!”
荷槍實彈下來的鬼子兵,很快將劉莊包圍,挨家挨戶地闖入搜查。
躲在家裏的人,統統被刺刀趕出家門,鵪鶉一樣的村民不敢有任何意見。
每家更是再次遭到洗劫,被趕到村中曬壩上的村民,縮著腦袋除了哭外別無他法。
保長等人聽到村裏這麼大的動靜,哪還敢往山上去查看,一些男人更是憂心家中的老小。
不等保長下令,有人爬起來便往村裏跑。
…
“狗東西,老子都還沒讓你們回去,給我回來。”
保長見人跑了,罵罵咧咧地小跑著追上去。
還沒進村便見到那熟悉的屎黃色軍服,嚇得腿肚子直打哆嗦。
“大虎,二虎趕緊將手裏的燒火棍扔了,千萬不要反抗,更不能惹皇軍不滿。”
一群往回跑的村民一聽這話,紛紛扔下手中的家夥什,雙手舉過頭頂。
看到那閃著寒光的刺刀,點頭哈腰地站在原地不敢動。
反應最慢的二憨落在尾巴上,探頭見是鬼子進村兒,腦子像斷弦一樣。
“崩~”
撒丫子往山上跑,那速度與野兔有得一拚。
“八格牙魯,死啦死啦的!”
鬼子見有人敢當麵逃跑,拉動槍栓追了出去,抬手就放槍。
“啪~啪!”
“有土八路的幹活,殺!”村中的小隊長一聽槍聲,拔出指揮刀向後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