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七個小鯉魚(1 / 2)

三月水寒逆流上,打挺乏力落旋間。

待報東風吹浪起,借波躍過龍門前。

每年的三月,黃河上的冰才化開,正值沽水季節,龍門這裏的景色又是別有一番風味。

與平時憤怒咆哮,每每將水柱拍擊得幾丈高的威猛氣勢完全不同,因為才化冰而緩緩流動的黃河,倒真有些母親河的味道了。

運船在這也算是終點的,人們紛紛在這裏下船,偶爾有幾個書生模樣的家夥,看見這平常難得一見的景像,也不免要吟詩幾首。

四周除了為坐船而來旅人外,還有許許多多在江上忙著打漁的人家。

黃河鯉魚美味也就是三月最鮮,鯉魚逆水行到了龍門這裏便隻能止步的,再也不能前進了。

觀看魚群追逐嘻鬧,翻花打挺,也確實能讓人心曠神怡。

這裏自古便有鯉魚跳龍門的傳說,但平時那樣奔騰的水流如何跳得過?

再過幾日冰化得快一些之後,水流就會恢複到往日的湍急,想來那些可憐的魚兒也隻能趁著這個時機了去嚐試一番了,但是眼看這多到數不清的漁民,卻是不知何時才能有一條小魚成為龍的。

江上的老王頭在這裏打了三十年漁,從來沒有見過有哪條魚能越過去的,果然傳說隻能是傳說,不能盡信,除非那魚成了精還差不多。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老王頭撐著竹篙扭頭朝水下看了看,嗬,好大的鯉魚!

足有一米多長,巨大的尾鰭拍打著水麵,

幾條五顏六色的鯉魚飛快的朝龍門遊去,紅橙黃綠青籃紫一個不落,驚得老王頭一愣一愣的,差點把竹篙扔到了水裏。

旁邊也有漁民看見了,趕緊招呼前麵的人把網灑下去,性急的還用手裏的竹篙去打。

有見識的老漁民們趕緊製止了他們,這魚八成是成精了,就算越不過龍門也遲早要變成妖怪,萬一惹怒了它們,搞不好要落個人仰船翻,葬身河底的下場。

江上漁民的喧嘩引來了岸上人的注意,有人正想問問發生了什麼事,卻見一隻長約四尺的赤色鯉魚從江麵一躍而起,高出江麵兩丈高,落下時的水花頓時引來了一陣驚呼。

“大家快看啊!鯉魚要越龍門了!”

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大家頓時也跟著喊了起來。

江上的漁民也顧不得網魚,急急地往岸邊回。

等老王頭回到岸邊時那些鯉魚已經試了好幾輪了,可惜高達數丈的龍門豈是那麼好過的,那裏條五顏六色的魚兒躍起又落下,有些不慎撞到了暗礁,半天也不見上來。

倒是那隻打頭的紅色鯉魚,經過幾次試驗後,每每躍起的高度離龍門隻有一點點,但越不過就是越不過,差多差少都一樣。

眼下四周的看客越來越多,有漁夫眼見那些鯉魚跳得筋疲力盡的樣子,想撐過去撈個便宜,卻被不知從哪裏卷來的暗流壓在岸邊,始終到不了河中央。

到後來,那隻紅色的鯉魚也放棄了嚐試,帶著那幾條鯉魚,緩緩地朝下遊遊去。

岸邊的人一陣惋惜,卻不知下次這景像幾時才能見到。

不料這時,天空傳來了一聲大喝。

“區區幾隻尚未成精的鯉魚還想成為龍族,看我不收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