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全身的傷痕,讓她每日昏沉與疲憊,也讓她沒辦法集中精神去感知四周的變化與異樣。

但她一旦醒了,也會頃刻間撿起遺落的尖刺,下意識的想要逃離這個尷尬的境地。

好在這一覺無人打擾,雖然沒辦法將她透支的駛卷使恢複正常,但好歹讓她恢複了一些體力。

如果焰王沒有魔法,她想要瞬間甩開焰王想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隻不過現實是殘酷的,焰王的魔法能力肯定很高。

烏克娜娜歎了口氣,腦海中想著脫身的方法,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若是被歐趴知道,她因為在外麵睡了一覺從而讓焰王發現了自己的蹤跡,隻怕歐趴會恨透了自己吧。

明明他如此嚴重的警告過自己。

烏克娜娜苦笑一聲,看著臉色越來越沉的焰王,心中有那麼一刻的決絕,若是不得不將身份大白於天下告訴所有人自己的歸來,以至艾瑞克在痛苦中不斷掙紮,還不如盡早離開,還大家一個粉飾太平的清靜。

畢竟自己,從來沒有他們重要。

烏克娜娜越想越覺得該走,剛想將最近好不容易積蓄的一點力量損耗殆盡來換取新的可能,就被早已注視著她的焰王麵無表情的話定住了。

“你不用想著現在怎麼樣去避開我,你是冰,我是火,你絕對逃不開我的感知的。”

是啊,水火不相容,焰王初來乍到時的針鋒相對,如今也成了尋找自己蹤跡的能力與線索。

烏克娜娜緊繃的肩膀一鬆,有些自暴自棄的靠在躺椅上,靜靜等待著焰王過來。

焰王還是跟以前一樣,就算早已明白了對方的身份,還是會忍不住冷嘲熱諷一番:“我還以為你仍舊打算白費力氣。”

烏克娜娜看著他習慣性的挽袖子的動作,眼神一頓,隨後又若無其事的收回:“我沒興趣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況且,已經晚了。”

焰王遞給烏克娜娜一個算她識相的表情,又將雙手環抱於胸前,一副質問的語氣:“你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告訴我們你還活著?你明知道艾瑞克一直在等你,你還要將他的希望全部耗盡,在他終於放棄後又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若無其事的回來,你若是真的不喜歡他,告訴他不就好了嗎?何必躲躲藏藏這麼多年?”

同樣的質問,同樣的無法理解。

如果這樣的場景回到剛剛開始遇見歐趴時,烏克娜娜的心或許會有所震動,會覺得難過,如今第二次發生,她竟然奇異的覺得沒有什麼不好。

她的離開帶給所有人的都是解脫,那沒有什麼不好,至少這世間少一個因為她難過的朋友,多一個開心的故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深淵太久,她竟然覺得此刻吹來的冷風都無比溫暖,反而沒有心思去關注眼前那個除了習慣其餘都早已經改變的故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