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實在是太冷了,整整一晚上都沒有睡著。姒嫣之拖著疲憊的身體從床上起來,穿起昨天丫鬟們拿來的衣服,不愧是大戶人家的衣服,穿上去輕飄飄的感覺。還真像是個仙女似得。可是姒嫣之一點也不為這些高興,因為她自己有著家仇未報。如今又是寄人籬下,又怎麼能高興呢?
許久,姒嫣之從門裏出來。褒祿安看見姒嫣之從門中出來,頓時被那驚豔的景色迷住了。昨天沒有見到正臉,隻是看身影就覺得是窈窕至極。沒想到今天一見,還真可謂盡態極妍,風姿動人。
“衣服很適合你嘛,嘿嘿。”褒祿安說。
“昨天小女子有些無理還望海涵,小女子還沒有謝少主的救命之恩呢。”姒嫣之非常謙卑的說。
“不要說見外的話,以後都是一家人。嘿嘿,快走吧。”說著褒祿安抓住姒嫣之的手走向府中去。穿過了青石路,映入眼簾的是如鏡子般平靜的湖水,湖不算大,但是在木橋的交錯與柳樹的縈繞下卻顯得很美。在湖中亭子坐著一位女子,長長的烏發盤在同上,玉簪敲到好處了插在盤發中,顯得很精致。看上去應該三十多歲,但是自身的那種氣質加上一身華美的衣服,也是這三十歲變得風韻猶存,她正是褒祿安的母親。
褒祿安將姒嫣之帶到了母親麵前。還沒等姒嫣之說話,褒祿安的母親就搶在姒嫣之麵前說:“哎呦,這麼漂亮的姑娘我還是頭一次見呢,我的兒子還蠻有眼光的嘛!”
“娘,她就是姒嫣之。”褒祿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姒嫣之?”褒祿安的母親叫道。
“在,伯母有什麼事。”姒嫣之答道。
“我問你啊,你為什麼回倒在我們家門口。你父母是誰?”
“父母?”姒嫣之一下子又被拉回到那天傍晚,她聲音顫抖地說:“父母都死了……跑……累了就倒在伯母家門口了……”
看到姒嫣之難受的樣子,褒祿安不由開始拉著自己娘:“娘!別問了。她也挺可憐的,你就不如。”
“不如收了她是吧?”褒祿安的母親看著褒祿安的眼睛,表情有些嚴肅的說:“我就知道你小子跟你爹一樣,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
“哎呀,還不是因為娘當年也是美女嘛。”褒祿安調皮地回答道。
“好好好,娘依你。姒嫣之?是個好名字,不過你以後就是我們褒國的人了,知道我們家也算是這小小褒國的主人。所以你這個名字得改一改,就叫褒姒吧。我看你長得也是討人喜愛,不如你叫我聲娘,以後大家都方便一點。你看怎麼樣?”
“……”姒嫣之看著褒祿安又看看了他母親。
“怎麼不願意?”褒祿安母親說。
用自己的名字去換衣食無憂,聽上去好像不錯,可是這樣的話,那還是自己麼?可是……
“娘。”姒嫣之在說出這個字的時候不再是姒嫣之了,那個喜歡笑,有自己家的姒嫣之已經不在了。現在這個為了報仇這肮髒世道的是褒姒。
“哎,這聲音真好聽。兒子你要好好待人家啊。娘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就在這賞花吧,我叫人一會把早餐就送過來。”說完褒祿安也是褒姒的母親就離開了。
空空的庭院中隻剩下了兩個人,褒姒望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夢境一樣。怎麼辦?自己該做些什麼,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很不錯。但是自己卻不為之有一點心動。也許是心死了,也許……時間好不夠。
“你,為什麼救我?”褒姒問。
“因為你躺在我家門口,看上去很危險。”褒祿安說。
“倘若,門口躺的是一個醜女,你也會這樣做麼?”
褒祿安頓了一些。“人命關天,我一定會救的。”
“你的母親也會來?你也會常常在叩門而入?”褒姒看出了他在說謊。
“這……”褒祿安說不出話來,臉紅紅的低著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沉默了許久之後,“但是,是你的話。我一定會救,因為我喜歡你,從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你。”
“哎,如今我寄於這裏。我便不想多說。隻是,我們才剛剛認識,希望少主你不要太糾纏於我。”
“可,我們遲早……”還沒等褒祿安把話說完。
“感情是要慢慢培養的。”褒姒打斷了他的話說。
“好,都依你。我會讓你明白,我是真正愛你的。”褒祿安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嗯。”褒姒點了點頭,接著說:“我今天起得有些早,讓我在回去休息一會吧。”
“好,一會我叫人把飯送過去。”褒祿安扶著褒姒回到房中。
在房中,褒姒一個人看著窗外遠去的褒祿安,心中不由生出幾分寂涼。楊柳岸,清風徐來,水波不興。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和人說。隻得獨自飲恨私於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