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四美婢沿著光暈的最深處,跟著女子冗長背影,緩慢前行。
等顧蘭之和南宮殘歌、南宮澈三人趕到靈州的時候,看見的是已經收拾完畢的酒樓和上官刃留下的一封信箋。
沒有指明是給誰的,所以三人都看了。
江湖瑤,路迢迢。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沒有多餘的話,墨汁侵染了整張紙。
飽滿的,垂垂欲滴。
像是離人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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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上官刃馬不停蹄終於趕到了密地,一路輕鬆。從來沒有過的輕鬆,依照她的估計,南宮殘歌一行人大抵已經看見了她的信箋。那般也好,很好。
一個曾經愛過的人,一個也許現在愛著的人,一個愛著自己的人。
這樣的糾纏,真的還是不要生生世世的好。
放開,是對他們的最好選擇。
千裏飄雪,縱然外麵已經是夏日,這裏卻沒有絲毫影響。
四美婢自動的進了閣樓,收拾打掃。每個人臉上,都是自由的輕鬆。
因為她們四人抵死不讓上官刃幫忙,所以,她也隻好抱著雪貂出了閣樓照例逛了逛。
飄雪落在狐裘上,六瓣的花瓣始終沒有融化,上官刃伸出手,接住其中一朵,輕輕笑開。
“姑娘——”
突然間,身後傳來一人的呼喊聲,越發的近了起來。
上官刃回頭。
還未看清,嘴唇就傳來溫潤的觸覺。
驀然瞪大雙眼,很明顯,還沒有回過神來。任由如花唇瓣被來人輾轉反側。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靠的上官刃這麼近不被發現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第一次就做出如此的事情還沒有死的。
然而,這個人,她分明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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