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黎歎口氣,哥倆好的勾上林七夜的肩膀,和他碰杯:“七天同學,你知不知道你說謊的時候有多明顯,就和炸毛的刺蝟一樣,刺都起來了。”

他“噫”了聲,“紮手。”

林七夜的一雙眼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仰頭灌啤酒。

謝黎說:“不過,即使渾身都是刺,刺蝟也可愛,刺紮起來也可愛。”

他忽然笑了起來,“刺紮起的刺蝟可紮小蘋果,那種特別小的蘋果。”

“可愛嗎。”

林七夜知道自己的心態有些問題,腦海中的某根弦悄悄地緊繃起來,或許是…

害怕吧。

害怕自己被撇在半路,害怕是‘靈寶天尊’的胖胖後來居上,害怕自己不努力就會跟不上腳步生命中失去梨子這個兄弟…

即使林七夜已經很天才,天才到整個大夏除了謝黎沒有人比他還妖孽,但他麵對展翅高飛的謝黎還是有這些憂慮。

淺淺的煩躁仿佛隨著梨子爸爸被分享一事,就那麼冒了出來,絲絲縷縷的環繞在林七夜心裏,隨著事件的推進越繞越緊。

繞的他逼迫起自己來。

“可愛,特可愛。”謝黎忽然起身,低頭看林七夜,把聲音壓得特別低,像是在說悄悄話:“七天,想不想回家?”

林七夜倏然抬眸,撞進謝黎的眼裏,愣了。

這一瞬間,他心裏的一切都…

無所遁形。

謝黎知道,全都知道。

“不說話就是想了,走吧,今晚月色真好,我們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謝黎拿起手機在群裏說一句有事勿Q,拉住林七夜就翻牆開始朝外麵衝。

月色下,少年奔跑的身影很快,是自由,是灑脫,是盛夏的荒野被‘火星’點燃和螢火蟲在夜幕下共舞。

風掠過耳畔,林七夜的理智告訴他,他們這樣做是不對的,不該這樣任性,不能把他們都拋在腦後。但感情又在他耳邊蠱惑,他的確需要一段時間來靜靜,隻有他和梨子還有家人的時間來靜靜。

像從前一樣,沒有守夜人,沒有靈寶天尊,沒有劍聖…

隻有他們,像以前一樣。

林七夜眼睛微亮,嘴角上揚,他是…高興的。

人生沒有絕對的對錯,隻有當下妥協的遺憾,謝黎知道,如果當下沒能撫平林七夜的‘緊迫’,他會留下遺憾。

駐守在軍事基地的軍官看到謝黎他們兩個少年從裏麵衝出來。

先是一愣,然後快速衝到路中間試圖將他們其攔下,但謝黎他們的身形就像風一般,瞬間就閃出了數百米,消失在月色下。

“…就就就那麼跑了???”軍官看著一騎絕塵的少年,人都結巴了,啥人啊,竟然能在劍聖大人的看管下就那麼水靈靈的跑了???

他回過神來,立即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嘟嘟!

手機鈴聲在牌桌上響起,謝槐安嘴裏叼著煙,很不耐煩的瞥一眼來電人,在牌友的催促下,邊出牌,邊沒好氣的接通電話。

“謝先生,你的兒子帶著林七夜半夜跑了。”葉梵的聲音有一種淡淡人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