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
謝黎眼睛還沒睜開,就聽見林七夜那激動又驚喜的聲音,隨便後感覺到自己的手好像被人抓到手裏。
謝黎睜開眼,就看見林七夜紅著一雙眼睛看他,那漆黑的眼睛裏竟有淚光閃過,他低頭瞥一眼林七夜的手,少年的手…
在抖?
林七夜在害怕…
害怕什麼?
下一秒,謝黎的疑惑的就被林七夜解開:“梨子你已經昏迷了9天!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還記得我是誰嗎?記得這是哪裏嗎?”
林七夜一連串的問題砸了出來,謝黎忍不住揉了揉額頭,環視四周,熟悉的老式玻璃窗,窗下的書桌,熟悉的雙人床…
這是,他家。
謝黎笑眯眯的開口:“七天呀,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我不就是睡的時間久了一些嗎,沒嘎的,哪哪都好哦。”
他說話的時候,用手拍拍林七夜的肩膀,安慰這個在害怕的少年。
林七夜挺早熟的,小小年紀小就把人心看的涼薄,又執拗,少見情緒…
那麼激動。
都快和滄滅市的消息有一拚了。
林七夜看他,眼睛漆黑,執拗,看了兩秒,忽然用力抱住他,很緊,勒得謝黎有一種快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謝黎正打算用力推開林七夜,就感覺到…
脖頸間一股溫熱傳來。
是,眼淚…
林小七,難過到…哭了?
一滴又一滴。
謝黎的指尖抖了抖,忽然有些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這個發小,他睡的這九天,林七夜應該…
很難過,很痛苦,還很煎熬。
滄南的異象,會讓林七夜胡思亂想,如果滄南的生,是他的死換來的。
林七夜該怎麼去麵對這座城市,麵對這些人。
看一眼,便是無盡煎熬,直到,那些情緒化為枷鎖將自己困為囚徒。
“梨子…”
“我以為…”
謝黎拍拍他後背:“你以為的不對,你又不能預言,還是,林小七同學,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謝黎這麼一說,林七夜近乎手忙腳亂的鬆開,一雙被萬千山水浸透過的雙眼似秋水,這雙眼看著他。
謝黎笑眯眯的:“你手勁太大咯,不過嘛,我不怪你,對了,這九天你有沒有給我掛葡萄糖?”
林七夜一僵,思緒卡殼一下:“葡萄糖?”
謝黎瞥他,對可憐兮兮的小七同學指指點點:“你都沒有一點照顧人的常識,對於沒有營養攝入的植物人,是要維持生命的。”
“…不知道。”林七夜吸一下鼻子:“你知道的,我高中沒畢業。 ”
謝黎:“…………”
哦,對,還是因為我來著。
謝黎稍微有良心的想起是自己忽悠林小七同學加入守夜人的,導致人家一個青春男高連高中畢業證都沒有。
謝黎稍微心虛咳嗽一聲:“沒事,七天,你這也是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你就懂了。”
林七夜執拗勁上來:“沒有下次。”
謝黎:“人要博學…”
林七夜看他:“我傻,不是博學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