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衙役聞言都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然後紛紛在腦海裏回憶,大概十五年前顧家還是靈丘中等的人家,現在別說在靈丘,就是在府城都是有名氣的,更別說他那個堂弟的照磨,就是他花錢買的。(照磨:正八品官員)
一個年齡偏大的衙役歎了口氣道:“他上頭有人呢,要不早被搞下去了。前頭都被趕走了三個縣令了。”
其他衙役頓時沒聲了,大家都知道顧永那是個極有本事的,據說他家開的商行連宣府都可以隨意進出。
劉堅心裏冷哼了一聲,沒想到這顧永也是個辣手的,隻好繼續煽風點火:“一萬兩啊,可曾分給你們?沒有啊!你們為何還替他賣命!”
“這縣裏是他說了算,我們不聽他的,就要被整治!”一個衙役委屈道。
“胡說!別說比不得我這個縣丞?你們可知道新來的縣太爺可是首輔的嫡親孫子,那可是皇上都見過的人。”劉堅開始指點他們。
眾衙役聽出門道了:“您是說,如果我們聽知縣大人的。。。。。。”
“絕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劉堅打斷道:“你們縣太爺那可是含著金鑰匙出身的主,來這種地方做官,自然是要做一番政績的,政績他得了,那誰得銀子啊!”
“好!我們跟著您幹了,您怎麼說,咱們兄弟就怎麼做!”幾個衙役異口同聲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衙役平日裏看見那些富家大戶吃香的和辣的,個個眼紅的要命,現在是縣丞替知縣招攬他們,不要說是反對一個小小的典吏了,就是打家劫舍也敢啊。
“不,是跟著知縣老爺幹!”劉堅更正道。他也是知道如果不扯起嚴鵠那張虎皮,別說是跟著自己幹了,就是虛以委蛇的估計都沒有多少,不過他也不是真要這些平時就會欺負下小老百姓的打手,不過就是讓敵人內部的分裂來的更猛烈些。
不出兩天,顧永就感覺出一些異樣了,很多書吏和衙役們開始向知縣的簽押房跑,顧永的一些心腹也向他稟報了劉堅挖牆腳的行徑後,雖然有些著急,卻也不敢貿然出手。
總不能說兩個上官一到靈丘就弄的民怨四起,然後送神一樣送走,就是行,也是個爛方法,一是頗費周折,二是又要上下打點花費銀子!更別說知縣那個後台,就是宣府的大老爺也要奉承著。
不過好在這個知縣隻是有所圖謀的,隻不過圖的是名而不是利而已!所以他打算等著,等著嚴鵠和劉堅先掀開底牌,他再去投誠,好為自己多謀點利益。
月輝如流水,緩緩從遙遠天際垂落。月光如練,絲絲縷縷,有如輕紗。
牆角,幾株紫羅蘭卻傾頹了一地,紅色花瓣點滴墜落,較軟無力。
一個月圓之夜。
今晚有些不大尋常。的確不尋常,因為會有訪客到來。
劉堅嘴裏叼著酒壺,仰躺在屋頂上,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子時已近,整個現場都陷入了沉寂。
此時,黑雲漸漸向四麵八方彌漫,將月亮遮住了一大半。天地間一下子陷入了陰暗之中。
風氣,月隱,後院水池中的蓮花顫動不已,在水裏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不知道大人有沒有準備我的酒?”一個雄渾的聲音在劉堅不遠處響起,不過聲音卻不大,也許是怕驚動了熟睡的青蛙,不過在此時出現,真是煞風景。
“好酒兩壺,燒鴨一隻,還有花生米,可以招待貴客嗎?”劉堅雙眼眯著,吃驚於來人的出場方式,借著院中的圍牆,幾個縱躍就跳上了房頂。
“有何不可!”說著接過了劉堅遞過來的酒壺,“請!”
劉堅和他對飲一口,然後說道:“你約我出來,有什麼要說的?”晚上在自己的臥室裏居然看到一封信,一封三更來拜訪的沒有署名的信函,原以為是什麼大俠之類的人物,沒想到會是他。
(今天國慶,在這裏祝大家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