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娘的損傷達到50%時中破,全屬性大約降低20%,損傷達到75%時大破,全屬性大約降低60%,也就是說大破的艦娘算不上半個戰鬥力。
但是凡事總有例外。有些艦娘擁有專屬技能,可以在戰場上發揮各種各樣的神奇效果。
比如假日海軍七巨頭中的納爾遜、羅德尼擁有bigseven技能,可以在降低命中率的前提下提高火力。特型驅逐艦曉的強行偵查技能,會以暴露自己為代價,提高隊友在夜戰時的命中率。而應瑞的技能可以讓她在大破時爆發極高的戰鬥力。
作為隊友,剩下三人對應瑞的技能稍有了解,不過親眼目睹技能發動還是第一次。所以她們沒想到這一切會以黑化為前提,更沒想到她會進行自殺式攻擊。此刻望著海麵上爆炸的火光,她們的內心摻雜著驚訝、悲傷與懊悔。
“幾十年前的江陰海戰,應瑞是最後沉沒的,”逸仙對旁邊的雙海說道,“戰後J國的報告上寫著:俘獲平海、寧海、逸仙、應瑞四艦。可是我們知道,被打撈的隻有我們三個人。在那之後,應瑞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沉沒的話,應該隻是陷入沉睡才對。”
“應瑞……應瑞跟我講過,”平海已經泣不成聲,“她擱淺在長江的一個小碼頭裏動不了。海軍撤退以後,隻剩她一個蜷著身子坐在水裏,後來的幾個月,隻能寂寞地數著水麵的波紋,再沒人來找過她,”說到這兒,平海擦了擦眼淚“後來,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去看她……”
隨著平海的話,時間仿佛回溯到幾十年前,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坐在長江碼頭的岸上光著腳丫戲水。她麵對著一艘擱淺的輕巡,輕巡上彈孔累累,武器也被拆下,顯得有些落魄。
“那個,沒記錯的話,應該叫你軍艦吧?”女孩用甜美的聲音說道,好像她麵對的是艦娘應瑞而不是一艘冰冷的軍艦。
“我從爺爺那裏聽說,你好像很厲害,在下遊用大炮轟過飛機!”說著她做出一個飛機墜毀的手勢然後嘻嘻地笑了。
“那麼,你的大炮哪去了?是不是在來這兒的路上,不小心被水衝走了呀?”女孩歪著頭,做出疑惑不解的樣子。
隨後的幾天,女孩經常來和應瑞說話。
“你不能講話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想聽你講打仗的故事呢,肯定比爺爺講的有意思多了!”女孩眯著眼笑笑。
“可是到底該叫你什麼呢?一直叫軍艦軍艦感覺怪怪的,要不然叫你軍艦哥哥吧,你看怎麼樣?”說著,女孩脫下外衣,露出紅肚兜,一個猛子紮進水裏。
她的水性很棒,憋著氣在水下遊近應瑞的船身,閉著眼把手掌貼在舷側裝甲上。
過了一會兒,她芙蓉出水般地鑽出水麵,笑容燦爛地說“我知道了!以後就叫你軍艦姐姐了!”
幾天之後,遠處的槍炮聲和飛機的轟鳴聲逐漸增多,戰火離這個靜謐的碼頭越來越近。
女孩再去看應瑞的時候,帶著剪刀與紅紙。“我們來剪紙吧。”女孩說著哢嚓哢嚓地剪起來,很快一隻紙老虎就栩栩如生。
女孩雙手舉著紙老虎,高興地對應瑞說“好看吧!有個不得了的人物說過,壞人都是紙老虎,所以這隻紙老虎就送你了!可別忘了,有一天你重新裝上的大炮的時候,要把那些紙老虎統統炸碎哦!”女孩說完又露出天真的笑容。
這時,那艘傷痕累累的軍艦上仿佛出現了艦娘應瑞的影子。她雙手抱腿坐在水麵上,也對女孩露出甜美的笑容,好像在說“謝謝你,應瑞真的很謝謝你呢。”
……
“那後來呢?那個小姑娘怎麼樣了?”寧海急切地問平海。
“死了……就死在應瑞的麵前。應瑞的艦首濺到了她的血。”
“怎麼會這樣……剛才應瑞臉上的紅色難道是……”逸仙的眼淚湧了出來。
她們終於明白應瑞究竟是帶著怎樣的心情衝向深海重巡。麵對著與當年一樣冷酷無情的敵人,應瑞在大破時內心深處的創傷被喚起,隻能用瘋狂的方式爆炸式地發泄出去。
此時的天空已經變成淺藍色,東邊的海麵上泛起魚肚白,黎明就要來了。
三人用浸滿淚水的眼睛望著應瑞消失的位置。她們知道希望渺茫,但在煙霧散去之前仍然不想離開。
沒想到,奇跡真的出現了!煙霧中兩隻身披綠衣的艦娘滑行而出,一看就是姐妹。其中一個留著假小子的發型,後腦甩著一條長辮子。她攙著大破的應瑞,而自己的衣服也殘缺不全,看起來是中破。盡管如此,她的炮塔還在不停地向兩側的深海輕巡開火。
“那是肇和!她居然也來了!”逸仙喜出望外。
“肇和!應瑞!”雙海一起呼喊著,激動地朝她們招手。
遠處的海岸上,逃出升天的吳洋渾身灰塵,臉上還有幾塊擦破了皮。他正拿著好不容易找到的備用無限電聽著艦娘們的戰況。
“還好趕上了,這次的運氣真是好啊。”吳洋長舒一口氣。在製定方案時,提督對吳洋用耳語交待的事情,就是旅順軍港已經派出新得到的艦娘支援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