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出現的陌生聲音讓趙姬母子大驚失色。
趙姬一把將兒子摟在懷裏後大聲說道:“你是誰?趕快出來。”
聲音的主人說道:“夫人不要驚慌,我沒有惡意。”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人緩緩地從房間後麵的屏風中走了出來。
趙姬一看,隻見他身材高大,目光深邃,唇下有須,穿著一身普通的布衣,但是難掩其華貴的質量,一看就是出身非富則貴。
隻見他走上前,雙手抱拳說道:“小人魏繚,拜見夫人,拜見公子。”
“魏繚?”
趙姬和兒子麵麵相覷,她們久居邯鄲,根本沒有來過魏國。現在來人到底是敵是友,她們現在心裏也拿不準。
於是趙姬問道:“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麼?”
魏繚回答道:“小人是魏人,一直住在魏國。聽聞夫人和公子要從此地經過,故在此等候多時。”
趙姬又問道:“先生遠道而來,有何貴幹?”
魏繚回答道:“良禽擇木而棲,因為知道夫人和公子要從此地回秦國,而公子又是秦王位的最佳接任人選,所以希望夫人和公子幫我引薦一下,混個一官半職。”
趙姬一聽,原來是這樣一回事,把心稍稍放下。
趙姬對魏繚道:“先生真才實學,武藝高超,居然能夠悄無聲息地隱藏在這裏而不被我們發現,我相信先生沒有加害我母子的心思。至於幫先生引薦...眼下我和政兒處境尷尬,也不知道能不能夠平安回到秦國。如若先生不棄,可以和我們一起上路,一切等到了秦國後再做打算。”
魏繚微微一笑,道:“一起上路就不必了,小人知道夫人和公子的處境並不安全,所以有一份禮物要送給夫人和公子。”
魏繚話音剛落,隻聽見“嗖”的一聲,一支箭正朝著趙政麵門疾射而來。
“啊!”
趙姬失聲驚呼,不知所措。
魏繚大喝一聲道:“夫人小心!”
說罷立刻一把將趙政推開,這一箭堪堪擦著趙政的臉,射到了窗簷上。
“何方鼠輩?”
這時外麵突然響起了一聲大喝,緊接著秦軍士兵出動,將整個驛館圍的密密麻麻。
呂福此時腰懸佩劍,站在驛站的大堂中,看著驛館外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心裏暗暗叫苦。
“該死的,居然是魏國的黑衛,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人,看來今天晚上有點難辦了。”
黑衣人二話不說,直接與外麵的秦軍廝殺起來。
秦軍軍陣嚴密,雖然人數不多,可是相互配合,防的是密不透風。黑衛雖然人多勢眾,但秦軍守的無懈可擊,不給黑衛留一絲死角,難以突破。黑衛強攻不下,於是分出一隊直撲驛館二樓。
“不好,他們的目標是夫人和公子。”
秦軍將領擔心趙姬母子的安全,立刻分出一隊人去攔截。也就是這一會的功夫,秦軍軍陣出現了空隙,被黑衛乘虛而入,秦軍頓時陣腳大亂,被打的措手不及,開始慢慢有了傷亡。而在驛館內的趙姬母子聽到了秦軍的慘叫聲,驚慌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隻聽見呂福大聲喊道:“陣型不要亂,先把這些家夥給擊退。隻要你們不倒,沒人能夠傷害得了夫人和公子。”
秦軍聽到叫喊聲,慢慢的向內收縮防線。戰鬥的範圍越小,他們所要保護的東西也就越少,陣型也就越密集,這樣黑衣人也慢慢應付的吃力了。但是情況依然不樂觀,也不知道秦軍還能夠撐多久。黑衛的數量太多,最起碼有上百人,秦軍隻有不到五十人,所以應付起來非常吃力。
雖然保護範圍縮小,可秦軍還是不斷地出現傷亡。秦軍一退再退,護著呂福慢慢來到了二樓趙姬母子的房間外。
呂福知道不妙,衝進房間大聲喊道:“夫人,公子,這裏危險,快隨我走。”
也就在這個時候,呂福忽然看見站在趙姬旁邊的魏繚。他大吃一驚,手按劍柄喝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裏?”
魏繚回答道:“將軍勿慌,我隻是過來幫助夫人和公子脫困的。夫人,小人不是要送您一份禮物嗎?現在這份禮物,請您笑納。”
“嫪毐,還不出來。”
“啊!”
忽然間,趙姬她們聽到外麵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秦軍突然發現自己這邊多了一個白衣劍客,劍客身法飄逸,上下翻飛,如虎入羊群般將黑衛殺的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