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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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樓下吃了點飯,我載著穀雨向西單駛去。
一路上,我想,當初王姐對我真是太好了,每次吃飯時都那樣熱情,每次開工錢時都那樣慷慨,可少年的懵懂卻使我幹出那樣的荒唐事來,每晚的偷窺盡管使我從未產生過邪念,可心底卻一直在愧疚著,也一直在悔恨著。
四十多分鍾後,車子來到了西單,在穀雨的指引下,在一家“飛雅皮草專賣店”前停下來。
“就是這裏,怎樣?很氣派吧。一會進去你別說話,看她能否認出你來。”穀雨說著,挽起我的胳膊走進店內。
店麵前臉不大,可有縱深,約有三百多平米,在如此繁華的黃金地段,能夠擁有這樣一間店鋪,也實在了不起啊!看著裏麵豪華大氣的裝潢,我從心裏更加對王姐充滿敬意。
穀雨來到一位穿著時尚,風韻不減的中年女子麵前,停下來,向後看了看我,便開始和她說話。
穀雨的意思我明白,她是在告訴我,這就是王姐。
“王姐,忙嗎?”以前在老家時,穀雨也管王姐叫姐姐,看得出兩人現在也經常見麵,關係很熟。
這時,我已走到兩人麵前,停下腳步。
王姐看了看我,問道:“先生,請問你看看什麼?”穀雨笑著,指著我對王姐說:“他是你的熟人,不認識了,你猜猜。”
“鬼丫頭,我怎麼猜得出?淨胡說。”說著,不停地打量著我。
“王姐,真不認識了?”我走上前,微笑著看著王姐。
“十年前,你家狐狸養殖場的打工仔!”我終於忍不住,大聲地說了出來。
“哎呀!真變樣了,當年的小不點現在長這麼高了。”說著,拉住了我的手。
十年,我的形貌發生了徹底的改變,那時我正值十六七歲,身體剛剛發育,現在,已經長成了高大魁梧的青年。難怪她一時認不出我。
可王姐的變化卻不大,修長的雙腿,細細的腰身,似乎更顯得年輕而有活力;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似乎更加光彩照人;精致的化妝,時尚的衣飾,似乎比十年前更加增添了些許迷人的風韻。
“走,到裏邊坐下,敘敘舊。”王姐說著,把我們領進裏邊一個小房間裏。
穀雨的手早已挽住了我的手,王姐看了看,笑著說:“你們倆真是啊,有情人終成眷屬,祝賀你們啊!穀雨,結婚時可別忘了我啊,當初還是我給你們傳的信呢。”
王姐還是那樣快人快語,我心裏非常感動。
“怎能忘呢?到時還得王姐幫忙張羅操持呢。”我接過話茬,笑著說。
“赫,兄弟,看來你們倆就要結婚了。”王姐笑著看了看穀雨,穀雨笑了笑,未置可否。
我忽然覺得我的回答有些唐突。幾天來,我沉溺於和穀雨重逢的喜悅和澎湃的激情中,覺得和穀雨的結合順理成章,沒有任何考疑慮,也不需任何的考慮。甚至,還沒來得及為穀雨買過一枚訂婚或這結婚的戒指。
一會兒,一定為穀雨選一枚鑽戒,我暗暗想。
“王姐,說實話,早就想著請王姐了,可一直沒見到啊,今兒我請客。”我看看穀雨,對王姐說。
“兄弟,看來打拚得不錯,我就說過,你不會錯的,不過,今兒,我請你們,請你們這對令人羨慕的有情人。”王姐說完,叫過一位漂亮的員工,在不遠處的東林閣定了一個雅間。
精致的菜肴,高貴的紅酒,豪華的裝飾,悠揚的音樂,兩位漂亮迷人的女子,熱誠純真的情感,使我覺得上天對我真是格外垂顧,我認真體味著生活的美好。
我們的臉上漾著笑意,快樂地頻頻舉起舉杯,互相表達著真誠的祝福,不斷感慨著變幻莫測的人生。
從穀雨和王姐的談話中,我約略知道,我離開養殖場後,李老板變本加厲,連嫖帶賭,還經常毆打王姐,王姐被迫無奈,和李老板離了婚,王姐分得部分資金,領著孩子來到北京做起了皮草生意。而那個李老板,不到兩年就把自己那份資產搗騰得精光,現在也在北京流浪。
“王姐,啥也不說了,我敬您一杯!”我端起酒杯,心裏許多感激的話語卻說不出口。
“別說敬,能夠再次重逢,是我們的緣分,我祝福你和穀雨,久別重逢,十年之後終於找到初戀至愛,真是令人羨慕,好好珍惜吧!”王姐話音清脆,話語真誠,我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