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位,葛大哥拍著我的肩膀說道:“行啊,老弟!還挺浪漫挺勇敢的嘛。”郭氏兄弟則說道:“這裏的花太貴啊,好幾百吧?”,說實話,他們說的我全無心思回答,隻是勉強笑著,心裏卻不斷地盤算著,一會兒該怎樣見到她呢。
盡管還有幾人在嚷嚷著要點歌,台上的麗麗還是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匆忙地走下台去。
我想,她一定已經認出了我,才那樣匆忙地下台,一會兒也許還會上來。
我應不應該現在就去找她呢?我在心裏反複思量。去了,會不會影響她的工作,她有沒有時間接待我呢?如果不去,萬一以後找不到怎麼辦,那豈不會遺憾終生。
不管那麼多了,還是去吧!我最終下定了決心。
“幾位哥哥,我還有點兒事,今天先告辭了,以後再聚,我請幾位哥哥。”他們還在詫異,我已快步走向後台。
逡巡一會兒,終於鼓足勇氣,敲了敲房門。
敲到第三個門時,一位濃妝女郎不耐煩地打開了門。我忙上前鞠躬施禮:“請問,剛才唱歌的麗麗小姐在不在?”
“剛走,她又去趕別的場子去了。”女郎不耐煩地說。
我在門外向裏邊望去,我剛才送的那束花靜靜地躺在一張椅子上,上麵的紙條依然別在那裏,絲毫未動。
“她都趕哪裏的場子呢?”我小心地問。
“誰知道,我跟她也不熟,快走開吧,我要換衣服了。”女郎不耐煩地說,手已在慢慢地關門。
我迅速跑到外邊,可看到的隻是無精打采的路燈和急馳而過的車影。
我頹然地坐在門前的台階上,心中滿是悔恨。我悔恨自己錯誤的判斷,以為她還能夠再返回去;我悔恨自己過於猶豫,未能迅速出來找她,以至錯過了相逢的大好時機。
半小時後,我驅動車子,向朦朧的夜色駛去。
邊走邊想,其實,今天的境況已經不錯,最起碼能說明兩點:一是穀雨仍在北京,而且就在這一帶;二是她現在的職業已經明確,就是一名酒吧歌手,這些都為以後的尋找創造了有利條件。
我想,隻要執著地找下去,很快就能再次見到她的。
於是,我重新振作起來,眼睛看著窗外,尋找著歌廳酒吧,每見到一家,心中就燃起一束希望之火,可是,連續進了六家,直到淩晨三點,還是沒有見到她的影子,我隻得悻悻地返回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