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振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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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通電話，又遲疑了，我想，當初離開曲哥，就是因為曲哥對金錢的過度貪婪，在多次勸說未果之後，實在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他步入迷途，墜入深淵，也更怕因而牽連自己，再次步入那個令我一生難忘，驚悸不已的地獄之中。現在卻又主動求人辦這種事，萬一惹上麻煩，令曲哥為難，於情於理都相悖謬，所以撥通電話後又遲疑起來。
“曲哥，”聽到他的聲音，我還是有些興奮.
“你是？”曲哥沒聽出是我，也許沒想到我已有了手機。
“正月從你那走的.....”剛說到這兒，曲哥立刻大喊起來，“是你，怎樣，挺好的？你在哪兒？做什麼？.......”看得出，曲哥也很興奮，一連串問出這些問題。
“我在朝陽區，挺好的。”我簡潔地說著，未提世清說的廢鐵的事。
寒暄幾句之後，曲哥又問，“有事嗎，兄弟？”
“沒事，問候一下，也想你了。”我支吾著。
“你一定有啥事，有事就說啊，別見外。”我的性格曲哥了解，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說話的，他已經猜出，我一定有什麼事要他幫忙，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世清在一旁，小聲嘀咕：“怎麼又變卦了，說吧，怕什麼？”
在曲哥的一再追問下，我終於說出了實情。
“是這樣啊，可以，不過現在我說話不好使了，但我可以找人幫你。”曲哥知道實情後，還是熱誠地說。
“如果難辦就不用了，別為難啊！”聽出曲哥為難的語氣，我趕忙說。
“沒事，現在公司有人正在查我，不過這點事兒我找人還是可以辦的，沒事的。”曲哥見我謝絕，忙說出了實情。
“曲哥，真的，不麻煩你了，你多保重吧！”聽到這個消息，我雖未感到意外，但還是感到吃驚，更替曲哥擔心。
“別，兄弟，沒事的，相信你曲哥吧！明天你過來一次，我這就幫你聯係。”曲哥說完，掛了電話。
人的性格真令人難以捉摸，有時很矛盾的兩麵竟那樣鮮明地集中在一個人身上，令人費解。譬如曲哥，對待工人是那樣苛刻小氣，而對我又是那樣慷慨大方；自己對金錢是那樣貪婪無度，而對待工人卻那樣吝嗇難料......就像我自己，有時滔滔不絕口若懸河，有時沉默不語惜語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