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愛之後,房間裏依舊充斥著令人臉紅心跳的氣息。

曲晚安臉上潮紅還未褪去,氣息也還有些喘。

大腦已經疲乏到極致,但身上的黏膩又讓她難以入睡。

她摸著黑起身,打算去洗個澡。

腳剛沾地,床頭壁燈忽然啪地一聲亮起,低沉冷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要走了?”

曲晚安扭頭看向身後。

男人從床頭煙盒裏取了個根煙點燃,嫋嫋白煙將他冷硬的側臉襯得忽明忽暗,一雙涼薄的鳳眸沒什麼感情地看著她:“多少錢?微信還是現金?”

曲晚安腦子裏懵了一秒。

聽明白他的意思後,突然有點想笑。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不愛自己,三年前娶自己也不過是為了應付家裏,但她也確實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連自己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你情我願的事情,用不著給錢。”

曲晚安也不打算再洗澡了,直接拿起內衣往身上套。

霍宴開冷冷打量著麵前的女人。

幽暗清冷的燈光灑在曲晚安白皙的身體上,勾勒出她優越的身形曲線。五官清冷,甚至有些寡淡,但因為化了淡妝,臉上又帶著薄紅,竟比他往日見過的那些鶯鶯燕燕勾人得多。

正因為如此,昨晚他才會在醉酒後破天荒來了興致,由著她爬上他的床。

他收回視線,再度開口:“我讓助理買了藥上來,順便讓他送你回去。”

曲晚安動作一頓,眼裏閃過疑惑:“藥?”

“昨晚我喝多了,不記得有沒有做措施。”

霍宴開說得理所當然。

以他的身份地位,他不相信一個主動接近他的女人會毫無所圖。

這個女人既然不圖錢,那圖的就隻能是霍太太的位置了。

雖然霍宴開一直不滿當初爺爺隨便給他安排個女人結婚,但好在那個女人還算識趣,他讓助理安排她去國外讀書,她就老老實實去了國外,三年都沒回來過。

單這點就比絕大多數女人省心。

所以霍宴開暫時還沒有換人的想法,自然也就不會給麵前這個女人任何窺探的機會。

曲晚安倒是沒想到他竟然考慮這麼周到,心裏越發覺得荒唐可笑。

她沉默了會兒,還是開了口:“其實我……”

“叮咚。”

門鈴響起。

霍宴開披上外套,起身去開門。

是他的助理,但語氣慌忙:“霍總,沈小姐又吐血了!”

霍宴開瞳孔震動,聲音也明顯多了緊張慌亂:“什麼時候的事情?送醫院了嗎?”

“十分鍾前,保姆見沈小姐房間一直亮著燈,想勸她早點休息,結果一推門才發現沈小姐又吐血了,已經送醫院搶救了。”

曲晚安坐在臥室床頭,聽著外麵兩個男人的對話,差點以為自己夢回三年前婚禮現場。

當時她正穿著婚紗坐在床上,像世間再尋常不過的待嫁新娘一樣,聽著外麵鞭炮聲聲,滿懷期待等著他來接她。

明明他人都已經到了洞房門口,助理卻慌慌忙忙找上來:“霍總,不好了,沈小姐吐血了!醫生剛下了病危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