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二樓的化學教研組離我所在的位置不遠，可相對地來說也不近。
聲音很清晰，仿佛聲音的主人就在眼前。
我不再多想，順著樓梯爬上二樓。樓梯口右邊的陰影裏多出了一個人影。
“你就是楊隱？”沉默了片刻後，我靠在樓梯邊的扶手，問道。“那個修道者？”
“修道者？嗬，那隻貓妖說的？”陰影裏的人不答反問，“那你就是肖陌嘍？”
我笑了笑，又問，“李小姐是李雲嫣？還是李雨嫣？”
“你說那貓妖是為了下界的肖陌？還是為了韋陀的優曇華？”我看不起楊隱的表情，可他的語氣裏卻說不出的嘲諷。
“李小姐自然是李雲嫣，六年前的無頭案死的卻是李雲嫣。”我沒有理會楊隱的問話。
楊隱也很默契地自問自答，“貓妖自然是為了下界的你，你卻也不是你。”
“最近的失蹤案怕是與你脫不了關係吧。”聲調不自覺地降了下來，我不知道楊隱說這些話的意義。
“肖陌，你知道那隻貓妖叫什麼名字嗎？”三兩句話裏離不開黑，看來楊隱早就認識黑，可是黑沒道理騙我啊……“你自然不知道。”
“什麼意思？”笑意僵在嘴邊，有些不知所措。
楊隱笑得更燦爛了，“意思是人不是我殺的，你找錯人了。”
“我來找你，你可是一點都不吃驚。”
楊隱沒有說話，他從陰影裏走出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像是要聽著我把話說下去。
“一開始，你讓我走進一片誤區：六年前的無頭案，死的到底是誰。
“有人說，死的是李雨嫣；而聲稱自己是李雲嫣的靈狀體來告訴我，死的是李雲嫣，就是她自己。一個是旁觀者，一個是當事人，該相信誰，一目了然。然而……
“李雲嫣的靈狀體並非亡魂，卻是生靈。那麼，不管這生靈到底是誰，李小姐無疑是用自己的靈魂給自己判罪。這沒有道理。”
楊隱嘲諷地笑笑，手指向一邊，“你說的是這個靈狀體嗎？我看一點都不像生靈啊。別忘了，靈狀體的形態會因本體變化。”
順著楊隱手指的方向看去，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最令人在意的莫過於被抱在懷裏的頭部，缺少生機的生靈，仿佛與亡魂無二。
“不急，我還沒有說完，你說得不錯，乍一看這生靈已經身首異處，怕是早已成亡魂厲鬼，然而這些跟先前的矛盾一樣不難解釋。”
“說來聽聽。”楊隱還是一副處事不驚地笑著，看來我是要加點料嘍。
“失蹤案裏出現了竊屍現象，楊隱，你說為什麼呀？”我不等楊隱回答，“因為屍堆裏出現了早六年前就該出現的頭部。
“楊隱，你猜是誰的？”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是六年前……”
“錯！”我打斷楊隱的話，“再猜猜。”
楊隱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硬生生地把話吞了下去。
“我知道的，你也知道。這個腦袋可是你現任女朋友，李小姐的！”
楊隱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這並沒有解釋這個靈狀體不是亡魂，也沒有說明雲嫣為什麼要陷害自己。”
“尉遲天逸！”我沒有證據，隻有賭一把了，“修道者的靈力能否做到操控人的靈魂？或者保存屍身完好？又或者延續人的壽命？”
尉遲天逸從李小姐的生靈身後走出來，他眉頭緊皺，一副我闖了大禍的表情，欲言又止。
楊隱眼裏滿是笑意，“尉遲同學，不妨給肖陌同學說說看。”
“修道者的靈力自然不能做到。”尉遲天逸搖了搖頭，認真卻又複雜地看向我。
“那，靈術士的靈力呢？”